徐饒正喝著豆漿,聽完太妹這一句差點噴出來,此刻心中有種把太妹的鼻釘給擰下來的念頭,但還是克製的情緒說道:“你這家夥不去當導演真的是可惜了。”
“如果我說的是假的,那麼你把真的告訴我。”太妹托著腮雙眼就這麼盯著徐饒。
看著太妹那張濃妝豔抹的臉,但是卻有著一雙有些違和的水靈靈的眼睛,徐饒心中突然有了一個奇怪的想法,如果太妹卸掉這一臉的濃妝鼻釘耳釘,說不定長的應該還不錯,但是這個想法剛剛在徐饒的腦海中存在那麼一秒,就被徐饒直接扼殺掉了,再看看還死死盯著自己的太妹,徐饒總覺得多了幾絲很奇怪的罪惡感。
徐饒有些不知道該如何回答這個問題,他雖然比任何人都想要把自己這一陣子到底經曆了什麼說出口,但是麵對太妹的眼神,他還是退縮了,因為他清楚的很,太妹不會相信,即便是相信了也不會是好事。
“告訴了你你也不會明白。”徐饒伸了個懶腰,解決了剩下的半碗豆漿,有些不敢看太妹那張忽晴忽陰的臉。
太妹似乎有些生氣了一般,冷笑道:“不告訴我算了,還有臉麵說我墮落,我看你這廝比任何人都要墮落。”
徐饒能夠察覺到太妹聲音中的幾分怒意,也許在這一方麵他的確太過自私了,把自己所有的東西都保留心底,卻還恨不得讓別人把所有都告訴他,也許天底下也沒有這麼惡劣的存在了。
“太妹,我也不知道還有多久,下一次我們再見麵時,我把一切都告訴你好不好?”徐饒有些心血來潮的說道。
太妹瞪了一眼徐饒,似乎有些瞧不上眼徐饒這裝瘋賣傻故弄玄虛的模樣,但最後還是答應了下來。
“下一次,你會聽嗎?”
“別這麼矯情行不行?”
徐饒尷尬的笑了笑,起身說道:“再見!”
“再見不見!”
徐饒有些灰溜溜的離開,也許這個世界上再也沒有這般狼狽的事情了,因為他或許再也沒有見到這麼一個太妹的機會了。
但是徐饒所看不到的,是太妹仍然在原地坐著,一直一直看著徐饒離開的背影,嘴裏似乎喃喃著什麼,但是到底在說著什麼,沒有人聽的清。
這又是嶄新的一天,一個衝刷掉昨天所有故事的今天。
離徐饒無比遙遠的一個世界中,一家從來不招待外客的私人會館中,一個老頭正揮著杆,手法嫻熟的打出這一球,在原地一臉自信的看著那飛出的高爾夫球。
球還沒有停下,一個身穿西裝打著領帶的平頭男人走到老頭身後低聲說道:“人來了。”
這個看臉麵得有七十多歲,但是腰杆挺的筆直說的上老當益壯的老人放下球杆說道:“讓他進來。”
平頭男人慢慢退下,老人坐下翹起二郎腿點燃一根特供的中南海,也許歲月已經在這個老人身上留下了太多不可磨滅的痕跡,那皺巴巴的臉麵,那枯萎一般的手,但是唯一沒有帶走的東西,是老人那銳利到極點的眼神,無比的可怕,就如同鷹眼一般。
不一會在平頭男人的帶領下,一個一點都不符合這周圍高貴氣氛的中年男人走來,有些肥大的黑色大衣,腳下是有些年歲的北京老布鞋,一頭亂糟糟的頭發,一張沒有滄桑出魅力的臉麵。
但是就是這樣一個男人,讓這個私人會所的幕後老板,已經七十多歲的尉遲常威起身提前伸出了手。
這是很誇張的一幕,甚至讓人以為這個世界上還真有什麼鬼神。
但是這個鬼神,要比任何人都要想象的不堪。
受到這種的待遇,中年男人臉上沒有一絲的惶恐,伸出手輕輕握了握尉遲常威的手就作罷。
尉遲常威收回手,笑了笑再次坐下說道:“抽一根?”
中年男人看了看中南海上的特供兩字,搖了搖頭,自顧自的掏出一盒皺巴巴的紅塔山,用五毛一個廉價打火機點燃,一點也不客套的坐在了尉遲常威的對麵。
對於這個中年男人有些沒有禮數的動作,尉遲常威並沒有太過的在意,而是慢慢掐滅煙頭說道:“郭野槍,得有二十年沒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