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騰,給我弄死徐龍象,你的任務就全部完成了,我們所經受的苦難,也就全部都有了回報!”馬洪剛高聲說道。
“等一等,你們要是敢對徐龍象下手,我會弄死劉漢之。”金老六用壓過馬洪剛的聲音說道。
瘋狗直接把匕首架在了劉漢之的脖子上,幾滴血已經沾到了匕首上,這個不堪的男人可一點都不會開玩笑。
馬洪剛手指攥的啪啪作響,此刻劉漢之正看著他,那是一種很複雜很複雜的眼神,似是期待,又像是在放棄,馬洪剛的手有些顫抖,有一句話已經到了嗓子眼,但麵對這個眼神,總感覺有些說不出口。
腦中回想起劉漢之陪他的這麼多年,為他擋下的多麼刀,還是闖了多少次鴻門宴,這個命比任何人都硬的家夥都沒有死,熬到今天,本以為即便沾不到他身上的輝煌,也得有幾天安穩日子過,但最後還是被人用刀架到了脖子上,馬洪剛死死攥著拳頭,又或者死死攥著拳頭,也正因為如此,也正因為如此,他才不能放棄,才不能止步如此,否則他這輩子所舍棄的,所拋棄的,所煎熬的,手上所沾上的血跡,又能夠算什麼呢?
“都是因果啊,漢之,我馬洪剛今天身上所有的的一切,都是你拿自己的命來換來的,你為我付出太多太多了,但這最後一次,也是最後的一次,需要你來割舍了。”馬洪剛一字一字說著,就好似慢慢建成了一堵牆,慢慢堵住了劉漢之最後的退路。
劉漢之仍然用那個眼神來看著馬洪剛,不過這一次眼神之中多了幾分釋然。
瘋狗的匕首猛的揮了下去,馬洪剛閉上了眼,他不想看到這麼一幕。
但等馬洪剛慢慢睜開眼的時候,卻看到劉漢之仍然完好無損的站在哪裏,如果真有發生改變的東西的話,那麼隻是劉漢之身上的繩子已經被割斷。
“馬洪剛啊馬洪剛,你說你能狼心狗肺到什麼地步,像是你這種人,殺了你算是積了最大的功德了。”金老六學著馬洪剛的動作,拍著手說道,似乎這是對馬洪剛最大最大的諷刺,也是金老六給予馬洪剛最大的重傷。
馬洪剛有些難以置信的看著這麼一幕,但是讓他恐懼的是,劉漢之的眼神中,慢慢染上一股殺氣。
“金老板,你這是什麼意思,放我這個將死之人,可是會遭報應的。”劉漢之用冰涼到極點的聲音說道。
金老六似乎很滿意此刻劉漢之的態度,很無所謂的抽著雪茄說道:“我突然覺得,讓你這麼一個家夥,就這麼在這個鳥不拉屎的地方無緣無故的死了,我說不定還真得挨報應,現在你自由了,你要殺誰我都不管,要我的腦袋都成。”
“你的腦袋先放一放,現在我有另外一個腦袋要取。”劉漢之一字一字說道,眼神慢慢移向那個有些顫抖的家夥。
“劉漢之,你想想是誰給了你一個機會,現在你到底在做什麼?不要讓小康他們的死白費,你身邊的家夥才是真正的凶手。”馬洪剛有些歇斯底裏的喊著,但是劉漢之眼神中的殺氣,隻是越來越濃烈。
馬洪剛看對劉漢之沒有任何效果,隻有看向張騰,然後廝喊道:“張騰,現在就給我下手!”
張騰在原地一動不動,沒有任何動靜,就好似一個雕像一般。
“瘋了,你們全部都瘋了,不過你們也就要死了!!!老鼠,給我動手,在場的人,殺了一個,多加一百萬!!!”馬洪剛渾身顫抖的說著,也許真正瘋魔的,唯有他自己一個,但又是什麼才會讓馬洪剛變成這個樣子呢?也許那個東西叫做恐懼。
六人黑壓壓的殺了上來,但是一個光頭卻猛然踏出一步擋住,是那個此刻突然變的偉岸起來的劉漢之。
“誰都不要插手!”這個男人僅僅拋下這麼一句,猛的踏了出去,身上的可怕的肌肉似乎要撕裂一般,迎頭一腳直接把領頭的男人給踹飛了出去,然後就如同野獸一般殺入了人群。
“可怕!但馬洪剛估摸著自己做夢也想不到,自己這個養了這麼多年的野獸,竟然會對他出手,何等何等的諷刺。”金老六看著已經火力全開的劉漢之說著,似是調侃,又像是在感歎著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