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還沒有說完,就被徐饒打斷。
蘇茜微微搖了搖頭,突然覺得自己到了現在,再說這個,有些太沒有意思了點。
“告訴你一件不算好,也不算壞的消息。”徐饒背對著蘇茜說道。
“什麼?”蘇茜有些喜出望外的說道,現在對她來說,隻要是不壞了骨頭裏,都算是好事。
“常家出事了,估摸著你的婚約,要延後,畢竟這是板上釘釘的事情,但是算是能夠喘一口氣了。”徐饒說道。
她愣了愣,似乎有些想象不到這個龐然大物會有出事的情況,這出事到底代表著什麼,她也是清楚的人,她雖然隻是一個女人,但還不是一個傻子,能夠看清眼前到底是一個怎樣的局勢。
“有一件事,需要你做。”徐饒轉過頭說道,這才發現,身後的女人一身紅衣,那一張臉美的讓人心碎,讓他這麼一條雜魚往這裏一站,被閃的瞬間黯淡無光。
“我們現在都算是一條船上的人了,又或者你被我拉上了船,隻要是我能夠做到的,無論會付出什麼樣的代價,我都會做。”蘇茜似乎是看著蘇茜,又似乎是看著遠方,作為一個人來說,最簡單最簡單的事情莫過於能夠決定自己的命運,但是作為一個人來說,最困難最困難的事情莫過於能夠決定自己的命運。
正如同相互排斥的力量一般,這個世界上最簡單的事情,在某些時候,又是最複雜最複雜的事情。
徐饒笑的很是無奈,因為他在蘇茜的眼中,並沒有看到幾絲叫做希望的東西,也許真正讓蘇茜失望的,不是弱肉強食的常家,也不是為了自保不擇手段的王富貴,而是這個看似把一切神聖的東西放到了神聖位置的世界。
“如果可以,你應該可能進入常家吧,我需要你盡量了解現在常家的形勢,當然你量力而為,我不想因為你而害了你。”徐饒說著,雖然很不想承認這麼一點,現在他真的沒有更好的辦法。
蘇茜點了點頭直接答應了下來。
“我知道你心裏有負擔,這重重負擔也許不是隻來源於龐大的常家,也不光光來源於王富貴,也有可能來源於我,但是這個世界上,哪有那麼多完美無缺的事情,如果說光是犧牲自己就能夠救贖所有的人心話的,這個世界上,早已經是地獄了,說了這麼多這麼多,我想要清楚的,是我所為的,不光光是你,我所付出所想要的回報,也不是來源於你,所以你隻需要好好活著,不為任何人活著,好好活著,懂嗎?”徐饒說道,也許在不察覺中,這個曾經他需要無限仰望的女人,變的無比脆弱起來。
到底是他強悍了,還是這個世界太過殘酷了點。
蘇茜隻是點著頭,也不知道到底有沒有聽懂徐饒所說的,隻感覺那個倔強的小保安,此刻變的特別的撲朔迷離起來,說不上特別的熟悉,但也絕對算不上陌生。
“不為任何人活著,好好活著,隻有那樣,才會做你想要做的犧牲,你所想要做的救贖。”徐饒重複的說道,然後起身自顧自的離開,留下一道很是蕭索的背影。
蘇茜傻傻的站在原地,也許此刻跟徐饒一起撲朔迷離起來的,還有她自認為看的無比通透的世界。
離開曉月湖,徐饒的心情並沒有多少的釋懷。
飄飄零零的雪花落到徐饒的鼻尖上,有一絲被針紮的冰涼,但徐饒卻是格外的享受,似乎感覺這雪花有些似曾相識,就好似從那遙遠的小興安嶺而來一般。
雖然此刻身上壓著沉甸甸的擔心,但是卻矯情的懷念起小興安嶺,那一片值得這個世界遺忘,卻讓他無法釋懷的地方,那裏的一條河,一盤起,幾個人,還有那麼一條大蟲跟石壁墳包,似乎那裏所有的東西都是那麼的清澈,明明白白。
善就是善,惡就是惡,一目了然,但是到了這個眼前這個巨大的世界,一切都變的模糊起來,甚至連自己的樣子,都變的模糊起來,永遠都不知道自己所做的一切,所拚搏的一切,到底算是善,還是算是惡,才是最可笑最可笑的。
這個比任何人都要可笑一千倍一萬倍的人就這樣想著。
一輛黑色的五菱宏光從徐饒眼前衝過,速度快到了極點,大有些決戰秋名山的味道,這一輛衝破了整個雪夜的車子,讓徐饒再次清醒起來,懂得了這個世界時間多嗎冰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