吊兒郎當的常華容此刻也安靜下來,靠著牆,在角落中抽著悶煙,這種場合即便是天不怕地不怕的常華容也不敢有一絲的造次。
離急救室門口最近的位置,兩個西裝革履長的有些相像的男人,一個人常華容的老爹常懷安,另外一個是剛剛從南京趕來的常石龍,這兩個身上有著書卷氣味的兩人正皺著眉頭,時不時的低語幾句,兩人之間的對話到底是什麼,除了這兩人沒有人聽的到。
此外包圍在外圍的是一幹親戚,一個個表情惆悵,雖然表情真實無比,但是卻總給人一種貓哭耗子的感覺,也許他們真正擔心的,不是裏麵常老爺子的身體,而是如果常老爺子倒了到底會對他們造成什麼樣的影響,換句話說如果沒有了常家這個巨大的靠山,他們該何去何從?
站在人群外圍的,是常家的小一輩們,這些打扮各異的紈絝們,有的正對著手機把著妹,有著正偷笑著,完全不知道裏麵躺著的那個老頭如果要是真的駕鶴西去了,到底會對他們造成什麼樣的影響。
“一個個地主家的傻兒子。”常華容一臉鄙夷的說道,聲音不大,但是足夠這一幫小將能夠聽的清楚,有著常華容這麼一句,這些天不怕地不怕的紈絝突然變的老實了幾分,似乎很是畏懼常華容
“你也好不到哪裏去,又或者你比他們更加惡劣。”一個女聲在常華容身邊響起,這無比諷刺的聲音,常華容臉上卻沒有什麼怒意,因為這個聲音他實在是太熟悉了。
常華容露出一臉無辜的表情,看著這個美豔動人,嬌豔動人,嬌豔美豔動人的女人說道:“姐,你就別拿我開玩笑了,弄的我很是沒有麵子。”
“你也有麵子?說吧那個女人是怎麼強搶來的。”這個留著長長馬尾辮看起來無比強勢的女人說道,似乎對於常華容這個婚禮很不是看好。
“姐,你說啥呢,我們是相愛的。”常華容蒼白的解釋道,眼前這個女人就是常石龍的女兒,也是常家罕有幾個能夠降服的了常華容的存在。
“我信你的話就有鬼了。”女人白了一眼常華容,不再跟這個在她眼中活著浪費空氣死了浪費土地的家夥繼續瞎扯下去。
走廊的一邊一陣躁動,一群人氣勢洶洶的趕來,清一色的西裝男人,在這一群魁梧的漢子前麵走著的,是一個禿頂長相有些彪悍的老頭,常漢川,這個常家有著巨大威信的老人背後還跟著一個戴著圓眼睛,一副狡猾模樣的家夥,這個身穿唐裝的中年男人眯眯著眼,一張哭都掛著笑容的臉麵,看起來格外的人畜無害。
這一夥人氣勢洶洶的走過一幹外圍親戚所形成的一堵牆,常漢川一副不怒自威的模樣,看這些如同寄生蟲一般的親戚如同看什麼臭蟲一般,一臉唾棄的表情,徑直走向常石龍跟常懷安。
常石龍恭敬伸出手。
常漢川掃了一眼常石龍空中的手,又看了看偷偷看著兩人的一幹親戚,臉上竟出幾分不屑的神情,但還是握住了這帶著書生味道的手。
一旁,常華容看著這一幕,心中有幾分怒火,常漢川那神氣的模樣,讓常華容格外的看不慣,盡管這個老人是他的二爺爺,但是常華容寧願跟這個老頭沒有任何關係。
周圍安靜極了,隻有吸冷氣的聲音,這是常家如今兩大山脈對碰,周圍的人們心中所想就是怎樣才能夠站對這一場可能會發生的空前戰役。
“二叔,怎麼帶這麼多人來?”常石龍看似不經意的問道,其實已經帶了一些火藥味道。
常漢川冷哼一聲說道:“這不是擔心常老在醫院有什麼不測,要知道這個節骨眼上,可最能夠生出什麼妖怪出來。”話語間,常漢川所看向的,是常石龍身旁的常懷安。
而常懷安當然明白常漢川的意思,卻裝傻一般露出笑容,給人一種真的是毫無城府的模樣。
常石龍皺了皺眉頭,不知道該怎麼接下來這一句話,其實他心中對常漢川的不滿早已經積壓了不少,隻是不敢發作,在常家雖然常京山點名讓他繼承這個常家,但是隻要常老爺子一走,真正的兵馬大權,還握在常漢川的手中,這才是讓常石龍最頭痛的,現在即便是常漢川做的再怎麼過火,他能夠做的東西,也隻有忍耐,也必須忍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