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七章 所謂的因果(四)(2 / 2)

“這種日子總會過去的,如果說過去了,你我還活著,一起坐下好好喝一場酒。”張騰罕然的說出這麼一席話,拍了拍麅子的肩膀,說實話,他打心裏敬佩麅子,在麅子這個年紀,換做是他經曆這麼多的話,肯定抗不下來。

這個世界上,窮的總是會有更窮的,苦的總會有更苦的。

麅子使勁點了點頭,有些向往著那麼一天,當兩人端起酒杯,不為了那過去的青春,不為那所謂的情義,不為了那人情世故,同樣也不為了兒女情長,僅僅隻是為了活著。

當兩個酒杯碰撞到一起,酒花四濺的時候,敬活著,是何等的痛快。

“你確定這個資料,是親手從那個家夥手中得來的?”馬洪剛敲著桌子問道。

“是那個家夥,不過因為在他的地盤,我沒有敢動手,否則錢我也給您帶來了。”程小康擦了擦額頭上的冷汗說道,他能夠感受到馬洪剛聲音之中的凝重。

馬洪剛笑了,有些諷刺的說道:“傻子,你是中了他的套了,他能有什麼地盤,不過都是虛張聲勢罷了,看來是徹底把你唬住了。”

程小康愣了一下,任由這冷汗從臉頰流下來說道:“三爺,我跟了你這麼多年,什麼場合沒有經曆過,但我是確確實實感覺被什麼怪物所盯上了。”

馬洪剛看著程小康,最後揉了揉臉說道:“小康,你太累了,可能是出現錯覺了,這個資料我會讓漢之去查一查,如果屬實,明天晚上,就直接下手,在這之前,好好閉閉眼,還有樓下的麅子跟張騰,先讓他們歇歇吧,就算是金老六跟那個劉雷再怎麼神通廣大,這也是北京,還不到他們隨隨便便就能抓到我們的地步。”

程小康點了點頭,有些猶豫一些話該不該開口,最終還是把心中的一席話憋了回去。

“有什麼話,說。”馬洪剛當然能夠注意到程小康微妙的舉動。

“至於那個麅子,這幾天我沒有看出什麼弊端出來,但總感覺那個家夥怪怪的。”程小康說道。

馬洪剛直接擺了擺手說道:“他現在弄成這一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樣,既然他能夠親手宰了許黃鷹,就代表著這家夥以後不能用,隻要能夠熬過去,可以考慮直接做掉,現在雖然他沒有什麼用處,但多一雙手不是什麼壞事。”

程小康點了點頭,見馬洪剛閉上了眼,也沒有多多逗留下去,風風火火的下了樓,能夠做到這個地步,對程小康來說已經算是最好的結局。

見程小康離開,劉漢之輕悄悄的進了屋。

“這個資料,你去查一下,如果是真的,回來計劃繼續進行,如果是假的,樓下的三人,統統做掉。”馬洪剛眼都沒有睜一下的說道。

“連程小康一起?”劉漢之有些難以相信的說道,怎麼說程小康在這邊也算有著很難以撼動的地位。

馬洪剛沒有猶豫的點了點頭說道:“這是最沒有辦法的選擇,我不希望出任何差錯,一丁點也不行,因為錯一點,不管是你還是我,都有難。”

劉漢之表情凝重的點了點頭,算是默認了馬洪剛的想法。

樓下。

程小康搖搖晃晃的下樓,看著蹲在車前抽著悶煙的兩人,搖了搖頭,卻沒有多說什麼,掏出一大疊錢甩給張騰說道:“去弄點吃的。”

張騰接過錢,起身離開。

程小康上了車,把座位放平,躺著,表情複雜到讓麅子看不出任何一個所以然出來。

也許這麼一場戲,到了最後,全部的戲子都會死於各種各樣的懷疑與背叛之中,到哪這不是最可悲最可悲地方,最可悲的是,這些戲子到了最後估摸著都不會明白這個簡單易懂的道理,還錯把這些最愚蠢的東西當成了智慧跟進化。

“一切都快了結束了。”良久之後,程小康用很微弱很微弱的聲音說道,就好似在囈語,就好似在說著什麼夢話,又或者在對自己進行著可笑的自我催眠。

他怎麼能夠嗅不到一絲不尋常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