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五章 所謂的因果(二)(2 / 2)

“足夠了。”徐豐年在心中拋掉剛剛穆黃花所說的一番話開口說道。

“就這麼有信心?”穆黃花看著徐豐年,想想等會這兩個男人相遇,到底會是一個什麼樣的場景。

到底誰能降服誰,都是未知數,又或者誰都無法降服誰,這初生牛犢跟這麼一頭雖然老僧垂坐的惡虎會發生什麼樣的故事,穆黃花感格外的有意思。

“就算是不能夠收編,見一見這個時代生出來還敢把腰杆挺直的小人物,也是好事。”徐豐年說著,他清楚的很,這一夜算是無眠了。

“想不到你還有這覺悟,以前看來是我把你看俗了。”穆黃花輕笑道,調侃著眼前這個老頭子,但是也就是這麼一句,這整個徐家除了那個天不怕地不怕的徐龍象,估摸著沒有人敢說的出口。

這個徐家的老閻王爺僅僅隻是笑著,沒有任何惱怒的意思,反而輕鬆的說道:“我本來就是一個俗不可耐的人物,說起來也覺得可笑,本來都到了入棺材的年紀,覺得就這麼走了也是那麼一回事,但是看看你們,突然還想多活上那麼幾天,還想多看那麼幾場大戲,似乎又找到曾經的那一份感覺了,北京啊北京,平靜了太久太久,希望這一次徹底激起的風浪,能夠再掀起一番當年的洪流。”

穆黃花仍然笑著,不知道到底有沒有聽懂徐豐年這一番,又或者有沒有聽懂徐豐年這一席話中最深層最深層,讓人細思極恐的含義,僅僅隻是風輕雲淡的說道:“如果讓你再次重活一遍,你會不會仍然選擇這麼一條路。”

“什麼路?”徐豐年有些裝傻的說道。

“家族跟命運。”

徐豐年聽過後剛要開口,但似乎是想到了什麼,有把到了嘴邊的東西全部都憋了下去,歎了一口氣說道:“再說這些也沒有什麼意思,回不去了,怎麼都回不去了。”

穆黃花看徐豐年一點也不想說下去,就也沒有糾結這個跟自己算的上無關的話題,兩人就這樣靜靜盼著天明,又或者等著那個男人。

但是這一夜,不光光隻有這兩人熬了過去,天還沒有亮的時候,一個身穿黑衣的年輕人站在了徐家的大鐵門門口,看門的保安看來是接到了指示,一點也不敢怠慢這個穿著地攤貨的男人,一直領路到別墅的後院。

徐饒抖了抖身上的寒霜,看著這巨大的魚塘跟這似乎還有著春色的大院子,覺得有些慌神,這大到他難以想象的地方,或許也僅僅隻是這豪宅的冰山一角罷了。

一路走到魚塘前,這刺骨的早晨,一個仍然踉踉蹌蹌的老人正看著這一池子的鯉魚,另外一個熟悉的倩影正陪在這個老人身邊。

“徐饒,過來。”身穿黑色風衣,襯托著身材無比高挑的穆黃花衝徐饒擺了擺手。

徐饒心中雖然多多少少有些想法,但還是裝作一副人畜無害的樣子走進這兩人,但是不知道為什麼,剛剛踏出幾步,就感覺自己被什麼怪物所盯著一般,這完全來源於一種直覺,徐饒很清楚這個巨大的別墅中到底臥虎藏龍著多少猛人。

走到這老人跟穆黃花身旁,這個別墅的主人似乎並沒有這個別墅一般的雄壯跟威嚴,乍一看就如同一個瘦瘦弱弱的普通老頭,一頭白發跟一個有些年歲的老花鏡,披著一個跟徐饒一般的地攤貨大衣。

“你就是徐饒了?”徐豐年和藹的笑著,罕然的伸出這隻皺巴巴的手。

徐饒握住這看似如同枯木,但格外有力的手,點了點頭,這個普通的老頭著實的不簡單,竟一時讓徐饒覺得難以看透這個老人。

他知道這裏是哪裏,也從春叔嘴裏了解了這個老頭的身份,徐豐年,然後就是一個跟常家齊名的家族,徐家,僅此而已,但也就是這僅此而已,已經足夠太多太多人一生追逐了,甚至最可悲的是,有些人還沒有真正來得及追逐這一切,就徹底入了棺材。

“我也姓徐,徐豐年,不管你有沒有聽說我,以後希望你能夠叫我一聲徐爺爺,如果覺得叫虧了,叫我一聲老徐也可以,我這個九十多歲的老頭子對這些東西不講究。”徐豐年握著徐饒的手說道,這簡直就是放在徐家能夠炸出來火焰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