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給你一分鍾的時間。”對麵的男人似乎有些不耐煩。
徐饒沉默了,似乎在琢磨著什麼。
不耐煩的男人也沒有掛掉電話,似乎是在等待著這不算漫長的一分鍾,即便是對麵一言不發,有些可笑的原則性。
一直到這一分鍾快要過去的時候,徐饒才遲遲的開口說道:“想要殺馬洪剛的話,我可以給你一個機會。”
這是兩個素不相識的男人似乎在做著一場心與心的較量。
這一次輪到電話對麵的男人沉默了,不過也僅僅是沉默了有幾秒,才傳來那滄桑到沙啞的聲音。
“我可以見你,但是時間地點我定。”男人說道。
“時間不多了。”徐饒補充道,聲音中充滿了有恃無恐。
“鵲山花園最東邊的第一個長椅,淩晨我在哪裏等你。”男人說完,直接就掛掉了電話。
徐饒對著電話皺了皺眉頭,想著對麵到底是一個怎樣的家夥,他很清楚穆黃花的話絕對不是什麼危言聳聽,但不過對麵到底是鬼神還是大羅金仙,自己需要跑這麼一趟了。
此刻已經接近十一點,即便是在不算繁華的方十街,攔下一輛出租車也不算是什麼難事,不過徐饒心疼的,是自己的腰包,這兩天光是打車錢就快要把他榨幹。
跟師傅報了一個地址,出租車風一般的殺過去,徐饒難得的閉眼沉思一會,這種奔波的生活,讓人打心眼裏覺得疲憊,無比陌生的環境,無比陌生的人,每一時每一刻都似乎在不斷的適應著。
十一點半左右,徐饒到達了目的地鵲山花園,這是西城區跟北城區中間搭界的地方,徐饒從未來過,但是早已經見怪不怪,因為這麼一座城市,最不缺的就是陌生的風景,陌生的人。
來到約定地點,這恰好是這公園最偏僻的地方,徐饒自顧自的在長椅坐下,低著頭沉思,周圍是一片黑燈瞎火,是幹一些齷齪之事的好地方,但是因為這北京十一月的天著實的刺骨,也沒有人願意大半夜在這裏搞事情。
難得的幾分清靜卻讓徐饒的內心實在安靜不下來,因為他知道自己等會到底要麵對一個怎樣的家夥。
不知道在這個長椅上煎熬了多久,徐饒感覺自己眼前多了一個影子,抬起頭,是一個穿著黑色皮夾,戴著黑色鴨舌帽的男人,雖然看起來不高,但是卻是完完全全的練家子身材,徐饒能夠在這個男人身上嗅到一股強大的殺氣,這完全可以說徐饒自打離開大興安嶺以後所遇到最恐怖的男人。
這個如同黑洞一般的男人微微低著頭,因為這一片的照片情況不咋地,徐饒看不清這個男人的眼,但有一種被什麼野獸所盯上的錯覺。
“我希望你能給我一個合適的解釋,如果沒有,你需要為自己說出的話付出代價。”男人用低沉的聲音說著,聲音如同能夠撕裂什麼一般。
徐饒冷著臉,他當然清楚這個男人的一席話到底代表著什麼,但是不知道為何,也許是這黑色,也許是這冰涼如果,徐饒感覺自己的血慢慢沸騰起來,眼前這個強大的男人,激起了這漫長平靜所壓抑下來的戰意。
“我想知道,你所謂的代價,到底是什麼?徐饒很危險的笑著,做著無疑是最危險的舉動。
男人似乎是屏住了呼吸,慢慢嗅著徐饒身上越發濃烈的殺氣,並沒有回答徐饒,而是在片刻之後,突然爆發出了拳頭,猛的打向徐饒要害。
坐在長椅上的徐饒猛的挺身上去,躲過男人這淩厲的一拳,猛的靠向這個男人的胸口,直接把這個男人撞出去幾米遠。
徐饒隻感覺自己撞到了一堵牆上,而完完全全硬生生扛下徐饒一擊的男人後退幾步,並不吃力的穩住了身體,就好似徐饒這奮力一擊沒有任何效果一般。
“有點意思?你師傅是誰?”男人不怒反笑的說道。
“你還不到知道他們的高度。”徐饒狂妄無比的說著,傲氣到了極點,就好似這夜晚把他的另一麵給徹底激活了一般。
也許更多更多的,是徐饒心中的惱怒,這一塊沒人下嘴的蛋糕,比什麼還要折磨徐饒的人,他一點也不願意相信這個世界已經變成了這一副模樣,但是到了現在,他又不得不相信,這個世界,這個時代,已經變成了這麼一副模樣。
如果說這短短的時間給徐饒留下了什麼,那唯有是這麼一塊沒人吃到發臭的蛋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