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祖宗,你到底做了什麼?”春叔改換了一個稱號,雖然說起來有些浮誇,不過卻是春叔的心裏話,他完全想象不到這麼一個隻身一人,能夠在這一夜做些什麼。
“這你就不需要知道了,你隻需要把答應我的做好就夠了,其餘的最好都不要知道。”徐饒說著。
“好好好,聽你的,現在還沒有人找上我,等他們找上我,我會聯係你的,雖然不知道你這個家夥又有什麼陰謀詭計。”春叔一副毫無城府的語調說著。
徐饒幹笑了笑,因為他眼前所放著的,就是這個世界上最可笑最可笑的事情,徐饒嗆道:“春叔啊春叔,你這人江湖情義有那麼一點,身上也有點讓人打心眼裏欽佩的地方,但怎麼就是一副裝瘋賣傻的德行。”
“喊我春叔的人,從來不敢這麼對我這麼說話,不過給你小子一個例外。”春叔牛逼哄哄的說著,說完直接掛掉了電話,一副裝完逼就跑的意思,這一邊,春叔大口大口喘著氣,嘴裏還念叨著真刺激。
徐饒笑的無可奈何,把手機放回兜中,隨便在路邊攤解決了溫飽問題,吃完五個大包子,徐饒突然不知道自己該做什麼了?
奔波過後的等待總是讓人恍惚無比,徐饒坐在路邊攤良久,一直到收攤都沒有察覺,最後默默起身,想起了那麼一個在他的世界又或者在這個偌大的事情不起眼的一個人。
這個想法還沒有在心中牢固下來,徐饒就掏出手機撥通了那個號碼,他僅僅是想那麼一個人了,這個城市能夠讓他撕下麵具任意傾訴的人,估摸著也隻有那麼一個。
“喂。”徐饒對著電話有氣無力的說道。
“別陰陰陽陽的,有什麼話說吧,借錢就免了,沒有!”對麵傳來太妹的冷嘲熱諷,似乎跟徐饒能夠搭上那麼一點邊的事情,就從來不是什麼好事。
“你在哪?我去找你,實在有些無聊。”徐饒笑道,似乎被太妹冷嘲熱諷一陣子,是一件挺讓他舒心的事情。
“嗨破天網吧二樓49號。”太妹說著,也不管徐饒有沒有記下,直截了當的掛掉了電話。
徐饒對著手機有些無可奈何,摸了摸兜中變的慘淡的大洋,還是打車奔向太妹所說的地點,也許人能夠做到他這個份上,估摸著是狼心狗肺到了極點,沒有一個正常人會不認為他是一個神經病。
到達太妹所說的地點,是一個中規中矩的網吧,看著這有些老舊的招牌,徐饒想著自己到底有多久沒有來過這種地方了,似乎從自己找到了那所謂的穩定的工作,有了那所謂安穩的生活,就從未踏過這種地方,不是他成熟了,隻是已然擠不出一絲的事情。
踏入這曾經熟悉無比現在變的無比陌生的地方,一陣讓人並不舒服的暖風迎麵而來,然後是嘈雜的聲音,各種各樣對著屏幕叫叫嚷嚷的人,或許這是這個世界上最難得的氣氛。
吧台坐著一個正低頭玩著手機的少女,看這個少女的模樣最多最多隻有十六七歲,畫著一臉並不符合她這個年紀的濃妝,似乎是這個世界特有的色彩。
少女抬起頭瞥了一眼徐饒,看徐饒並沒有開機子的意思,就再次低下頭敲打起手機,似乎把徐饒歸類於那些癱瘓在網吧的遊手好閑的無業遊民。
徐饒對少女的眼神再熟悉不過,卻沒有偏執些無所謂的東西,上了樓。
比起一樓,二樓要清靜的多,在最後一排找到了正戴著耳機拚命敲打著鍵盤的太妹,屏幕上是一款已經過時了曾經無比火爆的遊戲,勁舞團。
這最後一排已經沒有了任何上網的人,隻有在角落的太妹,徐饒也沒有打擾陶醉其中的太妹,自己在最後一個五十號機坐下,隨著座椅上有著一股讓人有些反感的味道,但是跟徐饒初來北京是所住著的地下室,已經不知道好了多少倍。
徐饒看著太妹手上那嫻熟無比的動作,再看看太妹那浮誇的打扮,總覺得這個場景有些那麼的賞心悅目,因為眼前這個家夥,就如同曾經的自己一般,無論做出什麼改變都是讓人完完全全的瞧不起,是一個不折不扣比任何小人物還要卑微的存在。
徐饒微微揚起嘴角,不管到底她有沒有察覺,慢慢閉上了眼,即便是整個亂世在他的身後,那又何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