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黃鷹孤狼(2 / 2)

如今,他已經不會再向這個世界索求任何,那些他應該得到的,他也不會跪著去拿,他會挺直腰杆,無論是誰,無論是誰在他背後戳他的脊梁。

一夜過去,徐饒跟東子跑完五公裏後,在拉麵館對麵對麵等了大約十多分鍾後,黃研兒才姍姍來遲的出現。

純白色的羽絨服,藍色的牛仔褲,白色的小馬靴,外加那一頭披散的烏黑長發,黃研兒今天是格外的青春靚麗,外加那一張驚為天人的臉麵,讓徐饒心跳加快,但是看看現在落魄無比的自己,讓徐饒格外的冷靜,因為他跟東子往黃研兒身邊一站,估摸著就會把這一份賞心悅目破壞一大半。

東子小臉通紅,似乎還是有些無法適應女人這一種讓他格外揣摩不透的生物。

徐饒跟黃研兒簡單的打了招呼,三人就相繼無語的坐上出租車,一路開往西城區一處挺偏僻的地兒,一家小小的私人診所。

一路上司機沒少瞥黃研兒,不過看往徐饒的目光有些不屑,也許這個閱人無數的司機也看不透怎麼這麼一個女人身邊會跟著這麼一個家夥。

出租車在小小的診所門前停下,這個年紀有四十多歲的大叔戀戀不舍的多看了幾眼黃研兒,這是一個會勾起人所有青春回憶的女人,然後咬牙多收了不少徐饒的打的費,似乎是在為這一份美麗跟世俗打著不平。

徐饒無可奈何的多掏了十幾塊,一路撲克臉的黃研兒看著這樣的徐饒,終於露出幾分笑意。

“你缺錢?”黃研兒有些不解的看著徐饒,在她的印象之中,徐饒這一類人物,最不缺的東西應該就是錢。

徐饒點了點頭苦著臉說道:“缺,打心眼裏缺。”

黃研兒一臉的哭笑不得。

三人就這樣進入了小診所,一個戴著厚厚眼鏡片看到黃研兒後,連忙起身說道:“小黃,你可算來了,我都不知道該怎麼收拾那個家夥了,今天那家夥執意要離開,但是就以他現在的身子骨,估摸著真敢死在路上。”

“蔣叔,你多費心了,我去見見他。”黃研兒一臉歉意的說道。

“小黃,又不是什麼外人,都是應該的,這一位小兄弟是?”被稱為蔣叔的中年男人扶了扶眼鏡說道。

“他叫徐饒,我朋友。”黃研兒輕描淡寫的說道。

蔣叔聽過後有幾分的吃驚,但還是對徐饒露出一個很和善很和善的笑容,這個一身和氣的大叔完全不會讓人想到會有發火的樣子,甚至對東子都點了點頭。至於為什麼會有那麼幾分吃驚,恐怕是不相信黃研兒會有這種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朋友。

徐饒也笑著點了點頭,他對這個大叔一點不反感,雖然說這個大叔很有笑麵虎的嫌疑,但是一個小人物為了生存把笑容深深的刻在了臉上,怎麼都不算是麵目可憎。

“姍姍呢?”黃研兒問道。

“姍姍去考試了。”蔣叔說道。

黃研兒點了點頭,領著徐饒走向那最末尾的病房。

雖然說這個小診所有些簡陋,但麻雀雖小五髒俱全,外加這個蔣姓的中年男人這麼多年的醫齡,所以才能夠把垂死的許黃鷹拉回來。

打開病房房門,僅有的一張病床上躺著一個臉上除了紗布就是一雙眼睛的男人,在男人的病房床邊,還有著一頭黑色的土狗,這個腿上綁著繃帶的土狗警惕的看著眾人,等看到徐饒後,臉上露出一個凶神惡煞的表情。

徐饒默默的護在了黃研兒身前,然後轉身說道:“你們先在門外等著,我單獨跟他聊聊。”

有些懷疑的蔣叔看了眼黃研兒,黃研兒卻衝蔣叔點了點頭,默默關上了房門,把時間留給了徐饒跟這個神秘的男人。

兩人一狗。

男人慢慢轉過頭,看著眼前這個怎麼看都是平淡無奇的家夥,但是眼神跟眼神對到一起的時候,這個平淡無奇的家夥卻給予他一種深不見底的感覺。

黑灌微微露出牙齒,也許動物總會有一種天生的第六感,似乎黑灌能夠在徐饒身上嗅到一絲危險的味道,這是黃研兒也好,蔣叔也好,身上都不帶有的。

一個曾經滿手是血的人,即便是清洗的再怎麼幹淨,也會有殘存的血腥味道。

兩個眼神似乎在激烈碰撞著,就好似在打著一場沒有硝煙的仗,這來自南方的鷹,跟這個來自北方的狼,就這樣對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