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叔,我們就此別過了。”徐饒回過頭說著,他知道這一走,又是多麼個年頭。
“後會有期,如果在外麵有難,到了不得不的地步,大可以提我名號,雖然我還到不了整個華北通吃的地步,但是東北三省,還得給我幾分薄麵。”洪擎蒼說著,這一句話,顯然是說給有心人聽的。
吊兒郎當的張傲陽愣了愣,不得不再次審視起這個年輕人,本來讓他專程來送這麼一個家夥,張傲陽還有幾分怨言,但是等聽到洪擎蒼這一席話後,張傲陽是著實的對這個名為徐饒的年輕人來了興趣,到底是什麼人,能夠讓退隱了這麼多年的洪擎蒼有這個覺悟。
“洪叔,不用你說,我也會的。”徐饒笑著,爬上這高高的牧馬人,車中的暖流迎麵吹來,反而讓徐饒有幾分的不適應。
也許受夠了這小興安嶺刺骨的寒,好不容易感受一次溫暖,都變成了最多餘最不搭的事情。
東子煞有其事的跟洪擎蒼做了個江湖人士告別的動作,然後跟著徐饒鑽進了牧馬人,上了車看到這豪華無比的裝飾,東子瞪大了眼睛,這輩子他也沒有瞧見過這種怪物。
徐饒隻是在一旁輕笑的說道:“現在別把下巴驚掉了,到了北京再驚掉下巴也不遲。”
東子連忙閉上了嘴,傻傻的笑著,小臉上怪滿了期待。
“洪爺,不打算一起走?”張傲陽關上車門,對洪擎蒼說道。
洪擎蒼搖了搖頭。
“好,那我就先行一步了,送他們回北京後再來聚聚。”張傲陽很明白洪擎蒼的倔強程度,也不在這個問題上墨跡下去。
“這個就免了,還是多關心關心你家子那點事吧,要不是我怕生什麼事非,我也不會讓你來。”洪擎蒼擺了擺手說道,直截了當的拒絕。
張傲陽一副受挫了的表情,委屈的說道:“洪爺,這家夥到底什麼來頭,值得你這麼上心。”
洪擎蒼的表情漸漸冰涼起來,張傲陽立馬明白自己是問錯問題了。
“這家夥叫徐饒,這名字你給我記著,你能不能搭上他這一條線,就看你造化了,我隻能說到這兒,這麼多年了,怎麼還改不掉狗眼看人低的毛病,要記住,誰頭上都是一個腦袋,誰也都不是大羅神仙。”洪擎蒼冷聲說道,氣勢十足。
張傲陽的表情僵硬無比,他想不到因為這一個問題,洪擎蒼會有這般的反應,連忙點頭哈腰的說道:“是是是是,洪爺你批評的對,不該說的我不說,你也知道我,就是說話直,你說我能瞧不起他?我還會大老遠跑過來嗎?”
“少給我來這套,給你老爺子用或許中用,對我來說沒意思,人你給我伺候好,不該問的別問,不該說的別說,不該做的別說,我隻要你安全送往北京,然後就沒有你的事了。”洪擎蒼擺了擺手,看張傲陽的眼神仍然是那般的冰冷。
“得令,我那就先行一步了。”張傲陽擦了擦額頭上的冷汗說著。
洪擎蒼擺了擺手。
牧馬人就這樣揚長而去,洪擎蒼仍然留在原地,良久。
第一次真正意義上體會坐車的東子一副惶恐的模樣,一隻手緊緊攥著徐饒的衣角,生怕這個大怪物突然翻過去,這開車的張傲陽顯然是一副不要命的開法,這開車的模樣,著實要比爺們更爺們,但是外表怎麼看給人一種濃濃的女人味,這讓在一旁看著的徐饒很是糾結。
“忘了自我介紹,我叫張傲陽,剛剛的事我也不解釋什麼,我就這一脾氣。”一邊開車的張傲陽回過頭說道。
徐饒看著這一張無比精致的麵孔,卻說著無比爺們的話,一陣覺得想笑,但還是一臉平靜的說道:“我叫徐饒,這孩子叫東子。”
張傲陽看了看這惶恐無比的孩子,做了個鬼臉,然後就繼續開車。
車中陷入了沉默。
慢慢適應了坐車感覺的東子也不像是剛剛那般的拘謹,碰碰這個,摸摸那個,透過後視鏡可以看到一舉一動的張傲陽似乎有點受不了東子的舉動,警告道:“小兔崽子,坐老實點。”
東子還真坐老實了,連徐饒都嘖嘖稱奇,以東子的性格,應該直接開幹才對,怎麼這一次這麼老實,徐饒大體定為東子第一次見到這麼一個外人的原因。
過了一會,東子突然開口說道:“你到底是姐姐,還是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