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饒這一次表情凝重起來,不由有些習慣的再次握住一顆棋子,如今已經到了不得不戰的時候。
趙匡亂也不著急催徐饒,而是看似不經意的問道:“如果讓你做那個停止這個時代齒輪的人,你願意做那個人嗎?”
徐饒停下看這一盤棋,而是看著一臉認真的趙匡亂,他很清楚這一句看似極其不經意的話,才是趙匡亂真正想要問他的,但是對此刻的徐饒來說,即便是想破半邊天,估摸著他也琢磨不明白,這個人到底代表著什麼意義,但是他又很清楚,趙匡亂需要一個答案,一個他不得不給的答案。
“趙哥,你說這大山選擇了我,那頭大蟲選擇了我,是不是就是想讓我做那個人?”徐饒有些模糊不清的說道,轉頭看向那座大山,似乎感覺跟洪擎蒼所待的地方看起來有些似曾相識,如同相同的光景,也許是因為洪擎蒼跟趙匡亂同樣有著沉甸甸故事的原因。
也許是知道自己即將要離別的原因,又或者是觸景生情,徐饒總感覺這一座大山此刻看起來是那麼那麼的有威嚴,甚至在徐饒的心中變的神聖起來。
“也許是吧,總得需要出來一個人繼承這不堪的一切。”趙匡亂這一句已經說的再不過明顯,不光光是他需要這麼一個人,而是這個時代需要這樣一個人。
刀叔在一旁看似無關緊要的表情也變的凝重起來,就這樣看著徐饒,似乎在心中也期待著徐饒到底會給予他一個怎樣的答案。
徐饒深深吸了一口氣,再次看向這棋盤,他明白了一些什麼,吐出這麼一口氣問道:“如果我不是這個人的話,你是不是不會把禦虎跟醉三手傳給我?”
這是一個有些刺耳的問題,又是一個徐饒經過深思熟慮所道出來的問題。
趙匡亂直接點了點頭。
“說我願意當這個人是假的,我僅僅隻是一個鬥升小民,並沒有那些電影之中的人物那麼的神聖,我有著私欲,有著欲望,更懂得利與弊,但是趙哥,如果這個人,需要我來做的話,我會做,沒有任何怨言,記得剛入這山的時候你告訴我,你信命又逆反著命,到了最後才發現這都是命,其實當時我並沒有把這些話聽到心坎裏去,但是現在要我說的話,其實我也信命,既然郭野能夠把我從那湖中撈出來,就代表我徐饒,已經不能夠像是曾經那個蹲在牆角的懦夫一樣活著了。”徐饒說著,也是他掏心窩子的實誠話,其實他覺得在這裏說出怎樣的豪言壯誌都是那麼的不切合實際,即便是他完全答應了下來,即便是把話說的跟花兒一樣好聽,不是他沒有那個本事,隻是覺得在這一座大山之前,這些話他打心眼裏說不出口。
“這就是你給我的答案?”趙匡亂問道,臉上的表情讓徐饒看不懂,這到底是喜,還是悲。
不過即便是如此,徐饒還是堅信不疑的點了點頭,這是他現在所能夠做的,最多最多了,多一分都沒有了。
趙匡亂突然笑了,似是終於釋然了,默默開口說道:“那麼接下來,一切都交給你了。”
這一次,徐饒沒有任何猶豫,點了點頭,如果這就是需要他所扛起的東西的話,那麼就讓這一切來吧,盡管這可能會是比苦紅,比這小興安嶺冰水更加折磨的事情,但是如果需要他扛起,他到底有什麼理由不扛起來呢?
下一步,徐饒走出,這是同樣是一步殺棋,劍指偏鋒一般,似乎在告訴著這一場大戰,他沒有絲毫的畏懼。
趙匡亂微笑,也走出下一步,一個卒子衝鋒陷陣。
一場大戰,開始了。
就在這一場大戰進行之中,兩個男人出現在了院子之中,刀叔微微點了點頭,但是下的實在太過著迷的趙匡亂跟徐饒,顯然是忽視了這兩個看客,乃至是東子,都沒有注意到了這悄然出現的兩人。
冥冥之中,一切都成了注定。
似乎從這個時代剛剛開始之際,就注定了在這個青龍村的小院子之中,會出現這麼幾個人,三個懷揣著半個時代的強者,一個見證了一個時代興旺的見證者,還有著一個繼承了其意誌的年輕人,最後的最後,是一個對此都一無所知的孩子。
似乎生活這一張網,會把所有的匪夷所思的故事編湊在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