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樣?”趙匡亂走到徐饒身邊,拍了拍徐饒那已經堅硬無比的肩膀說道。
徐饒微微點了點頭道:“還不錯。”
趙匡亂又是一陣劇烈的咳嗽,身體也搖晃的更加猛烈了。
徐饒連忙護了上去,一點擔憂的說道:“師傅,你...”
不過徐饒的話還沒有說完,趙匡亂就擺了擺手,沒有讓徐饒說下去,給予徐饒一個算的上我心裏有數的眼神。
關於趙匡亂的變化,徐饒都看在眼裏,但是奈何他怎麼問趙匡亂,趙匡亂愣是沒有把任何東西說給徐饒,哪怕是一個字眼,徐饒所知道,唯有在刀叔這邊偷偷打聽的一些,不過刀叔也說的很模糊,說趙匡亂僅僅是副作用,沒有什麼大礙。
但是看著趙匡亂的臉色一次比一次蒼白,甚至站有時都站不穩,徐饒算是越來越懷疑刀叔所說的了。
東子的小臉也揪在了一起,他不是傻子,當然把這一切都看在眼裏,但是他沒有問,這是他相信趙匡亂給夠告訴他的,一定會說。
“屋裏坐屋裏坐。”刀叔這一次直接攙扶住了趙匡亂,不讓趙匡亂在外麵吹著冷風,直接把趙匡亂架回了屋中。
四個人圍著一個小木桌,趙匡亂仍然咳嗽個不停,給人一種格外虛弱的感覺。
“東子,你跟徐饒走,這個沒得商量。”趙匡亂喝了幾口熱水說道,語氣之中充滿著不可置疑。
東子隻是深深低著頭,嘴裏小聲嘀咕著什麼,但是因為聲音實在是太過太過的微弱,以至於連離東子最近的徐饒都聽不見,徐饒當然明白東子此刻的心裏所想,雖然對這個地方充滿著憎惡,但是這畢竟是生東子養東子的地方,不管是到底用了什麼樣的方式養育,再說讓東子突然離開對東子而言就如同父親的趙匡亂,這也太過殘忍了點。
徐饒是打心眼裏有些於心不忍,但是他又很清楚很清楚,這是趙匡亂早已經做好了決定的事情,誰也無法改變,即便是東子在這裏豁出去命,該出去的還是該出去。
“連我的話都不聽了?”趙匡亂提升了語調說著。
東子抬起頭,滿臉的淚水,這個孩子帶著哭腔說道:“我不想走,我還想留在這裏....亂子哥我想跟你在一起....”
徐饒終於忍不住,想要為東子說上幾句,不是他心軟,是對東子,他正如同看親弟弟一般,看東子流淚他會心疼。
但是刀叔一個眼神瞪了過來,徐饒閉上了嘴,他知道他也無法改變這一件事,對於這一座大山而言,東子是該走的存在,這似乎不是趙匡亂覺得,而是它的決定。
“走。”趙匡亂僅僅是冷冷的吐出這麼一句,表情也是那樣的冰冷,似乎是沒有一丁點的人情味,無視這東子那個能夠揉碎人心的哭臉。
東子大滴大滴的掉著眼淚,徹底徹底的沉默了,或許他也知道了,誰也無法把他留住了。
“你可以恨我,雖然我都不確定這個決定到底是對的還是錯的,但是你必須要離開,沒得選。”趙匡亂聲音沒有絲毫感情的說著,但是他是真的沒有感情?所謂的離別,還是這樣的離別,即便是他早已經經曆數不勝數的次數,但是就如同那苦紅一般,讓人永遠都無法習慣跟釋懷。
但人總得以各種的方式對自己好一點,又或者對身邊的人好一點,傷疤總會愈合。
東子使勁搖著腦袋,已經哭成了淚人,早已經說不出話來。
“明天你跟徐饒啟程。”趙匡亂擺了擺手說道,然後自己有些艱難的起身,離開有些溫熱但是氣氛極其壓抑的房間。
刀叔衝徐饒使了一個眼神,徐饒跟了上去。
屋外,趙匡亂如饑似渴的抽著一根煙,僅僅用了兩三口就把一根卷煙抽到了隻剩下煙屁股。
徐饒默默站在趙匡亂的背後,看著這樣一個男人一根又一根抽著煙,在徐饒看來,趙匡亂不是狼心狗肺,不是白眼狼,是太過注重感情了,注重到了一個徐饒還沒有想象的地步,正因為如果,他才如此如此崇拜著這個男人,不過唯一遺憾的,是他聽不到關於這個男人的故事了。
“我這樣做,是不是有些太殘酷了點?”趙匡亂說著,似乎是在問著徐饒,又像是在問著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