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匡亂暗暗點了點頭,並沒有多說什麼,兩個人就這樣一時陷入了沉默之中。
“趙哥,我們開始吧?”徐饒問道,他也不知道趙匡亂一時葫蘆裏賣著什麼樣的藥。
“再等一個人。”趙匡亂淡淡的說著,開始卷起一根煙,習慣性的遞向徐饒,似乎想到了什麼,在半空中收回,自己叼在嘴邊抽著。
“等刀叔?”徐饒想不到在這種地方還會有什麼新麵孔。
趙匡亂搖了搖頭道:“東子。”
徐饒愣了愣,有點摸不清楚趙匡亂在打著什麼牌,畢竟這不是過家家,他不知道帶著東子作甚。
就在徐饒心中百思不其解的時候,東子小跑的出現,在離著老遠的地方,就開始拚命的揮著手,一張永遠髒兮兮的小臉蛋露出那比任何東西都要幹淨的笑臉。
“那麼我們上山吧。”趙匡亂完全無視了熱情到不能再熱情的東子,直接對徐饒說著。
徐饒點了點頭。
“東子,跟不上來就在我這裏討功夫了。”趙匡亂回頭對往這裏小跑的東子,然後沒等徐饒反應過來,趙匡亂就一個箭步鑽進了林子。
等到徐饒反應過來的時候,隻看到了趙匡亂的背影,沒管東子能不能跟上,拔腿就追了上去,現在他是泥菩薩過江自身難保的狀態,哪裏再管東子這個拖油瓶。
雖然徐饒身上的傷僅僅恢複了七七八八,但是這些年的越野跑不是白練的,徐饒直接摸了上去,慢慢拉近著跟趙匡亂的距離,雖然趕上趙匡亂不算吃力,但是徐饒還是清楚這速度,東子想要跟上來,難了,回頭看過去,並沒有看到東子的身影。
兩個身影在複雜的原始森林裏健步如飛,也不知道跑了多久,或許有十分鍾,又或許有二十分鍾,正當徐饒的氣息開始慢慢紊亂起來時,趙匡亂停住了腳,刹住了車,眼前已經不再是不見天日的原始森林,而是一條大河,一條不存在地圖上的不知名大河。
小院子中,一個邋遢的大叔昏昏沉沉的走出房間,看著空蕩蕩的院子,臉上露出幾分淒涼,摸出腰間的酒壺坐上那木樁,撕咬上一口臘肉,痛飲一個烈酒,臉上才多了幾分痛快。
“真寂寞啊。”刀叔喃喃著,雖然嘴上是這樣說著,不過雙眼卻炯炯有神的看向遠方,他知道他在等待著什麼。
一瞬間刺眼的光亮,讓徐饒有些睜不開眼,似乎在森林裏跑久了,一時間難以習慣這空蕩蕩的感覺,趙匡亂已經在原地抽上了一根煙,徐饒身上燥熱無比的慢慢走上去,有些不明白趙匡亂帶他來看這一條大河的用意。
河邊的水已經結上了厚厚冰,不過中間的河水還緩緩流淌著,這是一條長到看不到邊的河。
“東子沒跟上來。”徐饒看了看沒有了動靜的身後說著,想起這一陣急行軍對他來說差不多都算是一種考驗,對還是一個孩子的東子來說,有些太過困難了些。
趙匡亂卻搖了搖頭。
正當徐饒欲要再說些什麼之時,一個孩子猛的衝破了整片森林,勢如破竹一般,看著徐饒有些難以置信,是東子,僅僅比他們慢了最多兩分鍾。
“不用露出這種表情,東子是在這森林長大的孩子,這越野還不至於讓他怎麼樣。”趙匡亂拍了拍徐饒的肩膀說道。
東子呼呼大喘的趕了上來,先是白了一眼不相信他的徐饒,然後仰著頭對趙匡亂大聲說道:“亂子哥,你真教我功夫?”
“當然,從此以後徐饒就是你的師兄了,他比你大,你要叫他師哥,記住,切記,如果有一天我不在你身邊,即便是你師哥要你跳火坑,你也得給我跳,這是我給你立的第一個,也是最後一個規矩。”趙匡亂一臉認真的看著東子說道。
徐饒聽著有些心裏發毛,但是多多少少有些明白趙匡亂的用意,他能夠看出趙匡亂到底有多麼中意這個孩子,對東子的溺愛,刀叔更是暴露無遺。
也許對東子到了叛逆期的孩子來說,這種話簡直就是侮辱叛逆期這幾個字,不過東子卻使勁點了點頭,直接撲通一聲跪下了,小腦袋碰著地麵喊道:“師傅師哥在上,受徒弟一拜。”
徐饒長大了嘴,趙匡亂卻微微點著頭。
又是撲通一聲,徐饒也跪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