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你時間,無論什麼答案無需顧慮我。”徐豐年手一揮,一臉毫不在意的說著。
“你覺得馬洪剛在北京駐足,路能夠走的長遠嗎?”穆黃花說著,看似不經意的問著,其中某些東西,即便是她早已經看了一個通徹,但是她同樣也是放不下,即便是帶著一絲感情的東西某些時候都會變的無比無比的傷人,更別說這些曾經賴以生存的。
“以前不好說,但是現在依我看,想要再往上爬一層,難,難上加難,馬三爺注定隻是一個馬三爺,五年前他在澳門混的何等的大紅大紫,這不好使如同喪家犬一般被趕出來了,他這種人物,敢做出蛇吞象的舉動,但是也僅僅是一處蛇吞象的好戲罷了。
穆黃花微微搖了搖頭,並不是她不認同徐豐年所說的,隻是感覺某些東西,已經在她心中徹底徹底的崩塌了,她還極其可笑的找各種各樣的方法也填補自己內心的這個空洞,沒有任何作用,同樣也沒有任何意義。
“某些東西,既然到了這個份上了,也該放下了,你欠他的東西,早已經還清了,再糾纏下去,對他還是對你,都不是什麼好事。”徐豐年說著,他很了解穆黃花這一類人,有些東西拿起來了,就很難很難放下,當然這類人輕易也不會輕易披露感情。
穆黃花沒有說話,沉默著,最終起身說道:“我累了,棋以後再下。”
徐豐年點了點頭,目送著這個同樣有著軟肋的女人離開。
“如果這個女人生在我徐家,我也能安穩的把眼閉上了。”徐豐年在原地喃喃著。
“我可不這樣認為。”貔貅在徐豐年背後幽怨的說著。
一場大雨終於停下,風變的冰涼起來。
另一邊,兩輛車彙合在北京郊外一處荒涼的山頭下,這裏正好可以眺望到北京此刻仍然繁華無比的夜景。
馬洪剛顫顫巍巍的望著遠遠的那一座城市,背後站著的,是劉漢之,再然後是卓英明跟程小康兩人,馬洪剛手下的兩位得力幹將,也是今晚的大功臣,不過此刻這四人都沉默著,即便是連嘴最不願意停下的程小康都一言不發,就這樣看著遠遠的北京。
豐田奧德賽上下來滿是血跡許黃鷹,那一輛黑狗也鑽下了車,但是這條野狗看到卓英明跟程小康後,渾身的毛都豎了起來,呲牙咧嘴的死死盯著那兩人。
“黑灌。”許黃鷹叫了一聲,黑灌才低下頭鑽上了車。
在許黃鷹身後,還跟著同樣也算的上傷痕累累的麅子。
“黃鷹,辛苦了。”馬洪剛說著,拍了拍走上前來許黃鷹的肩膀。
許黃鷹無所謂的笑笑,但是把麅子拉了上來說道:“這就是那個折磨著白九城頭皮發麻的孩子。”
馬洪剛微眯了眯眼,上上下下瞧著麅子,麅子被這個身上有一股威嚴的男人看著冷汗直流,他打心眼裏畏懼這一類人,以麅子這一份定力,能夠在這種人物麵前不失態已經就算是極限了。
本來馬洪剛那嚴峻的臉,突然的笑了,像是看到了什麼同類一般,此刻的麅子就如同某些野狗一般,一身破爛的行頭,無論是長相還是身材都不出眾到極點,但是這個眼光挑剔到極點身居高位的馬洪剛,竟然一臉讚賞的看著麅子說道:“年輕人,要是以後想要吃口飯,可以考慮跟我混,雖然不保證能不能給一輩子繁華,但至少能夠給你一段最真實的人生。”
麅子愣愣的站著,說不上感動,隻能夠說是如同某些晴天霹靂打在了自己身上一般,麅子猛然挺直腰杆,雖然他都不知道眼前這個男人到底姓什麼名什麼,到底是好人還是壞人,但是麅子就是覺得或許自己跟著這樣一個男人在背後,至少也不錯。
“不說話就當你默認了。”馬洪剛微笑道,放佛對於那些種種小事,一點都不在意,也一點都不在乎。
麅子默默點了點頭。
“從今天開始,就徹底站在這一座城市了,會處於什麼樣的高度,會處於什麼樣的世界,說實話,我已經太多年太多年沒有這一種情緒了,一個嶄新的開始。”馬洪剛心中有些萬千感慨的說著,或許是背井離鄉,又或者是浴火重生,這一場不是結束的結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