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麵仍然沉默著,徐豐年也不著急,慢慢合上桌上的檔案,然後放到書桌中唯一上了鎖的抽屜裏說道:“或許這樣說太突兀了點,我想要讓你看到你看不到的東西,讓你看到現在的你,又或者你這輩子,乃至馬洪剛都沒有看到的世界,而我也僅僅想要你一個承諾,那就是改姓為徐。”
或許徐豐年的這一席話,對一個野心家說出口,別說改名姓徐,就算是改姓為狗,也會不假思索的同意,但是這一次,徐豐年所麵對的是這個二十五歲卻有著五十歲閱曆的女人。
“如果我想要找跳板的話,徐家可能不會是我最大的跳板。”穆黃花終於開口,不過這完全屬於那種語不驚人死不休的話,這一句話當在徐豐年的麵前說出口,這完全是讓人不敢想象的事情。
徐豐年微眯了眯眼,或許誰都以為那張臉會陰沉下來的時候,徐豐年笑了,如果今天穆黃花說不出這一席話的話,他是真的失望了,在徐豐年眼中看來,這一句話的份量已經足以證明一切。
“或許徐家不是你最大最大的跳板,我絲毫不懷疑你有沒有這個能力,但既然做不到你最大的跳板,但我可以給你一個保證,那就是徐家不是幹出馬洪剛的所作所為,我這個已經到了九十多歲的老頭子,應該不會跟你耍那些馬虎眼,也沒有意義。”徐豐年說著。
“你高看我的能力了,我可不一定會創造出你想要的那些價值。”穆黃花說著。
徐豐年搖著頭說道:“什麼是價值,什麼是無用功,這個誰又能說的出來,是無心插柳柳成蔭,還是厚積薄發,這個誰又能說的清楚,其實你心裏比誰都要明白我為什麼需要你,這偌大的徐家,如果能夠出來一個徐黃花,我也能安穩的閉上這隻眼了,但是看著眼前這個徐家讓我去死,即便是熬斷我這一身骨頭,我也不能倒下。”
穆黃花看著這個可以說的上骨瘦如柴的老人,就像是看著一座巨大大山,一杆巨大的旗,雖然說不上震撼,但至少可以算的敬畏的看著。
“希望這是最後一個徐家,而不是第二個馬洪剛。”穆黃花起身說著。
“我這點老臉還不至於那麼不值錢。”徐豐年露出了笑容,是真真切切的笑容。
穆黃花又或者徐黃花落寞的笑了笑,並沒有繼續探討下去這個麵目可憎的問題,隻是淡淡的說道:“我累了。”
“杏,別在門外聽了,去給黃花安排一個房間。”徐豐年說著。
那個中年女人打開房門,那張冰涼的臉上似乎多了幾分祥和,瞥了一眼徐豐年道:“老爺子,我這可算不上偷聽。”
“我知道,以後黃花就交給你帶了,能夠告訴她的不要保留,你認為不能夠告訴她的也不要保留,讓她知道整個徐家的全部。”徐豐年心情難得大好。
“好。”杏姨說著,然後衝穆黃花擺了擺手,意識穆黃花離開,而此刻已經名為徐黃花的女人起身走到門前就要踏出最後一步時突然停住了叫,然後站在原地像是自言自語,又像是喃喃的說著:“你以為我真的有這個選擇?”
這足以傳遍整個房間的聲音還沒來得及傳遍,徐黃花就這樣走了。
徐豐年微微愣了愣,一直到那個黑暗之中的男人走出黑暗,徐豐年才回過神來,這穆黃花的點到為止,實在讓徐豐年多了幾絲特別的情緒。
“這個女人要是再磨煉上十年八年,不簡單,至少到了那時,我是一點都不敢招惹,一個要命的女人,要比十個八個大梟恐怖的多。”貔貅說著,似乎一臉的心有餘悸,就像是經曆過英雄難過美人關。
“也許用不了十年八年,這一朵帶刺的雪蓮花就會要命起來。”徐豐年說著,一臉的欣賞。
“現在看來,你活著估計還好,如果哪天老爺子你真的一命嗚呼了,留下這一幫吃裏扒外的親信,還有孤零零的龍象,你就不怕這個野心藏的恐怖的女人不敢一口吞下整個徐家?要是她僅僅是聰明點也好,但是在她身上,我看見了太多怨氣,很恐怖,如果換做是我,我會做掉她,雖然是一把好槍,但我怕這把好槍崩了我們自己的腦袋。”貔貅身上慢慢散發出一種很恐怖的殺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