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雲豹感覺似乎誰在碰著自己的手指,睜開眼後,看到了很匪夷所思的一幕,徐饒醒了,而是拖著一副申雲豹認為壞了的身體下了樓,這是一件很恐怖的事情。
“徐饒,你TM瘋了!”申雲豹從沙發上跳起,瞪大眼睛看著麵色蒼白虛弱到不能再虛弱的徐饒。
徐饒搖了搖頭,努力擠出一絲的笑意道:“申哥,告訴我到底發生了什麼,程家為什麼亡了?程樂樂為什麼死了?”
或許這是徐饒最殘存的信念,也是在哈爾濱唯一的信念,在這一場關乎於野心跟利益的風暴之中,在各種碰撞跟各種利益分割的情況下,總有人鬼使神差的選擇了各種讓人無法想象生存手段,但是唯有一人,從始至終,隻有一個目的,那就是為了那個最小最小承諾的男人,即便是這個承諾是那麼的無力跟蒼白,變成了一個不是程家的程家人,豁出去命去守護一個俗不可耐的東西。
申雲豹看著徐饒的臉,那張焦急而且因為疼痛而緊巴巴皺在了一起的臉,是一個普通到平庸的年輕人,但不知道為何,申雲豹打心眼裏有點覺得心疼。
“徐饒,程家已亡,這是定數...”申雲豹一字一字的說著,突然覺得就是這麼一個結局對這個事不相關的年輕人來說,太過太過殘酷了點。
而徐饒,僅僅是呆呆的在原地站著,感覺自己不光光是辜負了洪擎蒼,也不光光是辜負了自己,而是辜負了這整個世界,這是一種痛徹骨髓的感覺。
這一張充滿著各種情緒的臉,正巧被大步走進逍遙茶館的男人撞見,或許這就是所謂的機緣巧合,又或者是那冥冥之中的定數。
徐饒站在原地,難以置信的看著這個最不應該出現在這裏的男人,傷痕累累的身體放佛在此刻已經沒有了任何疼痛感,但是心中卻有一種東西在撕碎徐饒所有的防線。
終於終於,這個在哈爾濱都未曾露出過軟弱一麵的男人淚如雨下,哭成的淚人,程家也好,風暴也好,背後有著洪擎蒼光環也罷,他僅僅是一個一年前的普通人,僅此而已,被針紮了會疼,被白眼了會在心裏起疙瘩的普通人。
洪擎蒼表情仍然是那麼的八分不動,一步步走到徐饒身前,那隻巨大的手放在了徐饒的頭上,那張讓人以為沒有笑容存在的臉上突然出現一絲柔和,低聲道:“受苦了。”
徐饒哽咽著,像是一個受了莫大委屈的孩子,拚命的擦著眼淚,倔強著,實則已經潰不成軍。
逍遙茶館門外,站著四人。
姍姍趕來的蟈蟈蛐蛐。
哈爾濱兩個一線紈絝童安然跟言小琥。
四人就這樣感觸良多的看著這一幕,縱然心中有千萬情緒,卻都不知道該如何的開口。
“接下來,就交給我吧,怎麼說這一口也不能就這樣吃了不是。”洪擎蒼說著。
徐饒使勁點了點頭,但也就在此刻,那苦苦支撐的身體終於再也支撐不下去,就這樣栽倒下去。
洪擎蒼一隻手扶住倒下去的徐饒,微微皺了皺眉頭,用餘光掃了一眼站在一旁表情呆滯的申雲豹。
申雲豹這才從洪擎蒼強大的氣場之中回過神來,動著顫抖的手道:“徐饒已經沒有什麼大礙了,隻是需要靜養一陣子,至少已經度過危險期了。”
洪擎蒼這才微微點了點頭道:“我這個不爭氣的徒弟讓你操心了。”
申雲豹頭搖的跟撥浪鼓似得,卻沒有說些什麼恭維的話,因為申雲豹很清楚,自己所出的三分力,在這個男人眼中絕對不會算成兩分,如果把所有已經明白的東西再次說明白,就沒有意義了,隻會變的更加俗不可耐罷了。
洪擎蒼把昏沉沉睡過去的徐饒輕輕放到沙發上,然後默默轉過身,那張本來柔和的臉已經變的毫無表情,但會給人一種恐怖到骨子裏的感覺,那一股寒意,涼入心扉。
“蟈蟈蛐蛐,守好徐饒,如果我回來看到他少了一根頭發,你們兩個就把腦袋留在哈爾濱釀酒吧。”
蟈蟈蛐蛐兩人同時點了點頭,一點也不質疑洪擎蒼所說真實性。
洪擎蒼再次把目光轉向言小琥跟童安然,不過已經稍稍的緩和了一些,但仍然讓人心生畏懼,讓人不容置疑的開口說道:“帶我去曹家。”
僅僅是五個字,卻給人一種撼動整個天地的錯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