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溫馬歎了口氣,點了點頭,算是默認了徐饒的說法,隻是感歎的說著:“這個時代,像是你這種年輕人不多了,不過以你這樣走下去,有的苦吃,但是不吃苦的話你永遠觸摸不到那個世界。”
徐饒默默的點了點頭,也不知道到底有沒有聽懂周溫馬所說的。
“在七年前,我見過一個跟你很像很像的家夥,不過說白了,他很強,至少要比你高出好幾個層次,就是那個你所觸碰不到的河南三兄弟,他一個人可以無傷拿下,但是他也不過僅僅是踏入了那個時代之上一步,就徹底沒了音訊,其實我知道他死了,但是至少他是第一個跳出溫水的蛤蟆。”周溫馬回憶著,想著那個曾經的登摩時代,如今已經改朝換代,但是周溫馬覺得那個份屬於登摩時代的動蕩,就如同在昨天一般。
徐饒的表情慢慢變的苦澀,越發覺得自己的前途變的遙遙無期起來,但是此刻徐饒心中卻沒有一絲一毫的畏懼,因為徐饒很明白,如果他連光是如此想一想就畏懼了,那麼以後的路他就不需要走了,因為他不配。
這是什麼樣的機緣巧合,才讓機緣巧合變成一種注定。
“記得那個踐踏著我們時間的人們,他們總有一天會倒下,有人需要繼承,有人需要封疆,到那個時候,才是我們真正與他們角逐的時候,我希望在那個時候看到你的身影,至少現在我對你有著不小的期望。”周溫馬說著,雖然這話很像是一句浮誇之言,因為在徐饒的前二十年,沒有任何人覺得這個年輕人會有什麼前途可言,但是他們同樣也想不到,徐饒會經曆這些他們一輩子都經曆不到的。
至少這個比誰都要懦弱的男人,在這個生死之際,並沒有退縮,或許在個人的戰爭之中,徐饒早已經贏了。
“你太看重我了,在半年前,我還是個碌碌無為混混僵僵自殺的廢柴罷了,如果當真有逆襲的話,這個世界上就不會有這麼多的失意者了。”徐饒說著,他不是輕看自己,隻是覺得周溫馬所說的那個世界,有些太過太過的遙遠了,先不說以後,至少對現在的徐饒來說太遙遠了。
周溫馬突然笑了,這也是周溫馬第一次在徐饒露出笑容,這個特別有味道的中年男人笑起來簡直就是少女殺手,甚至讓徐饒都春心一動,不過後一刻徐饒就有種自己扇自己耳光的衝動,有點懷疑自己的取向。
“徐饒啊徐饒,說你聰明你一點不傻,說你傻你一點不聰明,不過這也是好事,你說沒有逆襲,難道你現在不就是嗎?讓半年前的你遇到現在的你,還會認出來嗎?”周溫馬停止了大笑說著。
徐饒愣了愣,也跟著周溫馬笑了,似乎身上的疼痛都在此刻消失不見了一般。
這空曠昏暗的茶房,淩晨兩點半,兩個男人笑的很詭異很詭異。
從沙發上醒來,申雲豹縮了縮脖子,打了幾個噴嚏,感覺被這北方仍然揮之不去的寒入了骨子,看了看時間正好指向淩晨兩點半,申雲豹拖著自己疲憊的身子起身,沒有打理自己那早已亂七八糟的油頭,走出二樓,在一樓申雲豹看到眼前這讓他傻眼的一幕,徐饒正跟周溫馬說笑著,那個昨晚差點死掉的徐饒此刻正像是沒事人一般笑著。
“徐饒!”申雲豹發出一個很尖銳的聲音。
“怎麼了?”比起前者,徐饒則是一臉的平靜。
“你小子到底還TM是不是人?”申雲豹一臉懵逼的說著。
徐饒白了一眼申雲豹道:“我要不是人,還是畜生?”
“你TM就是個畜生。”申雲豹很實誠的說著,在申雲豹心中,唯有山中那些東西才會如此,舔一舔傷口就能站起來,還要那些醫院作甚。
徐饒苦笑,又不得不承認,其實在這個時代之中,大多人要比畜生更加可惡的多,往往在這個世界之中,做一個畜生,要比做一個人要活的輕鬆的多。
顧及的越多,得到的越少,顧及的越少,得到的越多,往往那些成功人士所舍棄的東西是一個常人所無法想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