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賭徒(2 / 2)

“一個我本以為死了十幾年的人,你就別打馬虎眼了,我知道你想問什麼,但有些東西我現在還不好告訴你,不是不相信你,是知道了,對現在的人沒有什麼好處,等你哪天在北京能跺一跺腳震半邊天的時候,我再告訴你也不遲。”賭徒當然知道自己這個閉門弟子在想些什麼,

王橫知道被看透了心思,苦笑的點了點頭,心中開始揣摩起來,能夠與這個北京第一大商會會長碰撞還能不落下風的人,到底是個什麼樣的角色?

那個世界,注定是即便是眼界已經開闊了的王橫都想象不到的。

飛馳的G63上了京津高速,賭徒也開始閉目養神,開車的王橫很識趣的閉嘴。

“王橫,總有一天,你可能碰上那家夥的傳人,到時候,別給我丟人,你師傅這輩子估摸著是拿不下那家夥了,要是那時候你也輸了,我這老臉就真沒地方放了。”一直閉著眼的賭徒突然開口說著。

王橫聽過後,一臉自信道:“師傅,你就瞧好了,別管什麼黑貓白貓的,你徒弟一定能把這口氣給你爭回來。”

“話不是說的。”賭徒平靜道,甚至沒有睜開眼。

“我明白,師傅。”王橫難得的正經回了一句,但也僅僅是那麼一下的功夫,那臉又變的不正經起來。

賭徒默默點了點頭,再次陷入了沉思,如果說這個執掌半邊北京天的男人不累的話,那麼一切都是假的。但盡管如此,又有誰舍得放下那沉甸甸的身份,又有多少人為了這看似唾手可得的高度而拚命攀爬著。

這個時代,無時無刻不在充斥著各種各樣的激流暗湧著。

南京戒子山,挺不出名的地兒。

一個打扮如同江湖道士一般的猥瑣男人帶著一個特別有靈性的小男孩,爬上了這座沒有被標明在地圖上,甚至被人遺忘了的山。

在山頂上,赫然有著兩個小小的墳包以及兩個包含風雨的墓碑。

這一對長長混跡於各種場合的一老一小就這樣佇立著。

“小爺,這裏躺著誰?”身穿粗麻衣的小男孩拽了拽這個綽號小爺的男人說道。

“一個女人,一個男人。”小爺回答的極其籠統,但多多少少的也算是一個答案。

小男人撅了撅嘴,顯然是最這個答案很是不滿意。

“我恭三兒回來了,郭家閨女這麼多年未見,別來無恙?”小爺突然感歎道,那張格外顯老而且有喜感的臉突然正經起來,似乎哪裏都充斥著一種叫做故事的東西,但又是那麼的難以言之。

名為四川的小男孩不說話了,很乖巧的拽了拽沉浸於一個故事的恭三兒。

恭三兒回過神,像是感慨良多一般,揉了揉四川的小腦袋道:“過幾天跟我去北京好不好?”

“去哪裏作甚?”小男孩似乎很反感那一座大多人向往的城市。

“給你介紹一個姐姐。”恭三兒笑道,臉上起初那一點點的陰沉瞬間消逝不見,就像是剛剛從未發生過任何事情一般。

小男孩看著恭三兒那張賣著關子的臉,明顯不吃這一套,使勁搖了搖頭。

“你小子去也得去,不去也得去。”看著敬酒不吃吃罰酒的四川,恭三兒差點氣的跳腳,咬牙切齒的說著,也不知道這個快要奔四相貌卻如同奔五的男人為什麼喜歡跟一個孩子這麼較勁。

四川哼了一聲,不理會發泄著小孩子脾氣的四川。

恭三兒看四川服了軟,自以為是的笑笑,實則一臉明眼人能夠看出來的肮髒,也不知道為什麼不把這些東西如同大多常人那般的隱藏起來。

“四川,記得,一定要記得,登摩時代這個四個字。”恭三兒背起手,一副老氣橫秋的說著。

四川歪著腦袋問道:“登摩時代是什麼?”

“總有一天你會知道,那個登摩時代,那個逝去的時代。”恭三兒一臉的感慨,像是被提起了傷心往事並不成熟的孩子。

四川微微點了點頭,其實已經不在意神經兮兮的恭三兒隨意念叨的名詞,雖然如此,但心中默默記下了這個似乎很難忘記的名字。

“登摩時代...登摩時代..”四川念叨著,想著,那到底是什麼呢?恭三兒卻沒有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