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我打出來。”洪擎蒼喝道,真正痛苦的東西,才剛剛開始。
差點昏死過去的徐饒被叫回了神來,感覺自己咬碎了牙齒一般,猛的踏了出去,一崩一挺一靠,僅僅是這三個看似簡單無比的動作,就如同讓徐饒在生死門中走了一遭一般,自己重重的撞到了紅鬆樹上,身上的泥巴被沒有被撞碎,反而徐饒 感覺自己的五髒六腑像是粉碎了一般。
“不!要!停!”洪擎蒼一字一字的說著。
在生死之間的徐饒像是突然找到了什麼一般,痛苦的連退幾步,差點就倒在了地上,徐饒清楚,如果他要是從這裏倒下,就一定不會再能站起來了。
一崩!一挺!一靠!
這一次,要比剛剛更加痛苦,徐饒隻感覺自己的身體如同被五馬分屍一般,像是破碎了的玻璃,徐饒重重的摔到了地上。徐饒感覺一陣的天翻地轉,盡管意識有些模糊,但身體上的痛楚卻是一陣比一陣的強烈,徐饒隻感覺自己死了,又或者 要比死更加的難受。
“徐饒,你給我站起來。”洪擎蒼的聲音再次叫回了徐饒的意識。
“我...撐...不...下去了。”徐饒聲音顫抖的說著,身上的痛楚,甚至讓徐饒喊都喊不出聲來。
“你來這裏到底是為了什麼?若是你倒下了,你背後還有誰?沒有人會記住你徐饒的名字,沒有人!”洪擎蒼聲音洪亮的說著。
徐饒麵如死灰,他隻感覺自己連一根手指頭都無法動彈了,他真的還能站起來嗎?
身體隨著那股火熱慢慢僵硬下去,洪擎蒼呼喊的聲音慢慢邊的微弱,徐饒感覺到了前所未有的平靜,自己或許或許或許就到此為止了。
徐饒無比不甘著,任由自己的身體慢慢的難以控製。
腦中卻突然閃過自己那荒唐的半生,似乎有什麼在心中再次點燃,他不能倒下!永遠不能!
洪擎蒼看著慢慢沉睡過去的徐饒,摸了摸有些不安的牟牛,表情苦澀道:“終究還是沒有走過去嗎?”
就當洪擎蒼幾乎要放棄任何期望又或者希望的時候,那個連這個世界都無法拯救的人,就這樣憑空站了起來。
一崩!
一挺!
一靠!
行雲流水,嘶聲力竭!
洪擎蒼臉上充滿著難以置信,那本來無比堅固的心,似乎被什麼猛的觸動了一絲,他終於明白,郭野為什麼選中了這個年輕人。
“想不到比起你,我還是輸了這麼一步棋。”洪擎蒼喃喃著。
徐饒隻感覺自己的身體已經完全沒有了知覺,卻仍然能夠在這種生不如死的環境下再次站起,然後打出這一崩一挺一靠。
一次次的撞擊,隨著身體藥泥的脫落,徐饒隻感覺意識有些恍惚,但身體仍然不停的坐著這如同機械一般的動作。
慢慢露出來的皮膚,已經成了血紅色,即便是寒風凜冽,徐饒也感覺不到一絲的寒冷,任由寒風吹著。
一塊又一塊的脫落的藥泥,徐饒一次次的奮不顧身的撞擊。
終於洪擎蒼一個健步攔住了已經快要失去意識的徐饒,對著這個身體仍然機械般做出舉動的徐饒道:“夠了。”
徐饒微眯著眼,或許是點了點頭,但身體仍然止不住的顫抖著。
洪擎蒼用大衣包住漸漸睡過去的徐饒,快步走回屋中,生起火,把徐饒放到床上,自己才擦了擦額頭上的冷汗,比起起初的難以置信,此刻洪擎蒼已經算的上是震驚,他想象不到一個沒有任何底子乃至根骨的家夥,能夠做到這個地步,即便是現在的洪擎蒼,被這苦紅洗禮一遍都有可能做不到這個地步。
看著昏昏沉沉睡過去的徐饒,洪擎蒼站在原地久久不能平靜,不經意間看到屋中一段新刻上的文字,那歪歪扭扭並不漂亮的字,洪擎蒼依稀能夠看清。
洪擎蒼默念了一遍,感覺有些天意的味道,幾年前也有一個這樣的家夥,住在了這裏,經曆了苦紅,冥冥之中這兩個生在不同環境的家夥,世界更是相差無數個世界的人,竟然有幾分相似。
最後帶上門離開房間,洪擎蒼的表情也慢慢歸於平靜。
那段文字寫著。
負盡千重罪,煉就不死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