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東野暴死在了新街舊廣場,一直苦苦經營的新街被瞬間吞並,短短幾天的時間,就煥然一新,就好似新街從沒有出現這號人物一般,或許這就是餘東野最大的悲哀,不過值得有心人注意的是,餘東野身邊的康冬雷沒有了音序,同樣也沒有找到康冬雷的屍體,不過在赤裸裸的利益麵前,每個人都紅了眼,沒有人在乎一個不算起眼的康冬雷。
於經人最有望的接班人薛鐵之也徹底消失,方十街於經人的產業被徹底的瓜分,鬆禾大廈這屹立不倒的招牌就這樣一夜之間崩塌。
王富貴隱退,甚至沒有對眼前這赤手可得的利益下手,連跟著白九城也老老實實的繼續開起酒吧。
這是方十之戰的落幕,在這一場惡戰之中,似乎沒有任何贏家,唯有的,除了輸家就是死者,倒是讓在一旁虎視眈眈望著一些的禿鷲們得了便宜。
白九城的撲克酒吧,雖然再次開業,但早已經沒了曾經的輝煌,或許是因為對麵新興起的新青年酒吧的緣故。
到了午夜時分,酒吧也唯有三三兩兩的買醉的男女,照這樣發展下去,撲克酒吧麵臨倒閉也不過是時間問題,但白九城顯然一點也不關心這個,似乎每天都在為其他的事忙的焦頭爛額。
王虎仍然坐在保安隊長的位置,不過曾經氣勢洶洶的保安大隊隻剩下了寥寥幾人,或許是因為曾經被於經人手下的人們掃蕩了一遍的緣故,沒有人再敢沾苟延殘喘的撲克酒吧。
這寥寥幾人的保安隊中,隻有王虎的表弟小張四,還有兩個抱著其他心態留下來的陝西人,還有著曾經跟徐饒關係不錯的小六,雖然小六知道一點徐饒的事,但是卻沒有露出頭來,徐饒可能運氣好撿到一條命,但他要是做這個出頭鳥的話,下場估摸著要比徐饒還慘,小六心中可是清楚的很。
但對此,小六並沒有太多的愧疚感,甚至有一絲絲的幸災樂禍在其中,看著與自己同一身價的徐饒能夠得到蘇茜的側目,實在是一件小六心中很不平衡的事情。
除了百無聊賴就是混吃等死的小六注意到了樓下吧台的女人,一襲黑色長裙的蘇茜,那玲瓏有致的身材讓小六臉色一紅,鬥著膽子下樓,小心翼翼的坐在了蘇茜的身旁,鼓起勇氣問道:“小徐怎麼樣了?”
走神的蘇茜突然聽到了這個名字,微微錯愣,但注意到身邊的是小六後,表情又瞬間冰冷下去,冷聲道:“走了。”
“去哪了?”小六像是焉了的茄子,突然覺得自己的搭訕是很愚蠢的舉動,因為跟眼前這個女人,他們注定相隔了巨大的鴻溝。
蘇茜搖了搖頭,沒有再說下去的意思,對小六這種有點小心思的小人物,蘇茜見到了太多太多,雖然說不上厭惡但也絕對沒有任何的好感可言。
小六就如同被潑了一臉冷水一般,老老實實的縮了縮頭,灰溜溜的走開,他想不 明白他與徐饒相差了什麼,或許這就是他們兩人相差的。
蘇茜孤零零的坐在吧台,或許是因為那個熟悉名字再次被提起的緣故,蘇茜握著酒杯的手,有些微微的顫抖,就仿佛心被什麼東西狠狠的攥緊了一般。
不知所棲的感情,總會讓一個堅強無比的男人又或者女人,變的矯情無比。就像是原本堅不可摧的城牆,變的經不起一絲風,經不起一絲雨。
蘇茜不明白這種感情到底生在何方,隻感覺一顆種子在自己的心中開始慢慢的生根發芽,無法控製一般的茁壯的成長著,或許在這場戰爭之中,徐饒輸的很徹底,但在於他跟她之間,徐饒卻贏的無比的徹底。
或許是累了,蘇茜默默起身,無視著身邊這些顯而易懂的人們,還有那些帶著各種目的的眼神,準備離開,或許以後,她再也不會來這給了她太多故事的酒吧了。因為蘇茜打心眼裏覺得,這已經足夠了,但那些所發生的,難道真的不會再想起?
“都隨風去吧。”蘇茜喃喃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