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來。”房間中傳出一個很恐怖的聲音,嚇的王虎打了個哆嗦,額頭上冒出一層冷汗出來,愣是不敢開門。
王富貴則一臉平靜的在王虎之前打開房門,寸步不離的黃寅緊跟其後,甚至是帶上了門,把這個嚇破了膽的“狠角色”曬在了門口,但最無可救藥的是,這個所謂的大丟顏麵的家夥,並沒有感覺到什麼恥辱感。
昏暗無比的房間,像是寄生著什麼野獸一般,隻有重重的喘息聲。
坐在辦公桌雙手撐著頭的白九城沒有起身,沒有起初見王富貴時的那般恭敬,似乎在這短短的時間中,知道了些什麼。
悶著聲的劉羲搬出一把沉重的桃木椅子,在王富貴身前放下,然後輕聲走回了白九城身後。
王富貴翹著二郎腿坐下,手中的四座樓搓的飛快,核桃碰撞的聲音,回蕩在這算的上空曠的房間。
“王老爺,如果是因為於經人來找我,你找錯人了,怎麼說也是一條街上的人,有些事我為您做馬前卒都可以,但於經人我招惹不起,更沒有玩這場遊戲的資本。”白九城率先開口道,似乎是無法忍受核桃飛速轉動的聲音。
王富貴擺了擺手道:“我知道你有你的難處,但你覺得等於經人拿下這條街,他會放過你?”
白九城沉默了,這一點他何嚐沒有想過,但現在在王富貴身上,他實在沒有看到太多的勝算,白九城不喜歡這種幾率極其微笑的豪賭。這條不算大,也不算小的方十街,王富貴牽製著於經人,於經人同樣牽製著王富貴,如果說這方十街兩座大山其中一座倒了,那麼剩下那些不算高的丘陵,絕對不會有什麼好下場。
“我給你十分鍾思考的時間。”王富貴拋出這麼一句,又讓這個房間陷入了沉默之中。
時間就如同被什麼拖曳著一般,滴答滴答的度過,這寂靜到空曠的房間中唯有王富貴手中核桃摩擦的聲音,格外的讓人心煩意亂。
“你能有幾分勝算?”考慮良久,白九城終於開口道,似乎在這個關頭,他所能依仗的,隻有這個還好說話的王富貴,白九城自認為自己還沒有能跟那個於經人討價還價的本事。
“如果你誠心幫我,能夠三分勝算。”王富貴直言不諱的說著,某些明麵上暗地裏的東西,說與不說都藏不住。
“三分嗎?”白九城的表情有些慘淡,爬到他這一步,從一個北京的普通家庭,到現在的資產百萬,用血踏過了這一層層台階,白九城所經曆了已經足夠一個鬥升小民一輩子所經曆的了,但這些他所豁出去命得到了,如今卻變成了一場不著邊際的豪賭,這是在讓白九城很鬱悶。
“有這三分,總比心中沒有一點底強吧?”王富貴同樣表情苦澀的說著,也不知道這話是在說給自己聽,還是在說給白九城,似乎這話王富貴心中都沒有任何底。
“需要我做什麼,說吧。”白九城一臉聽天由命的說著,算是默認了自己的陣線,雖然白九城打心眼裏不想卷入這混亂的戰役,但這場王富貴與於經人的這場大戰,已經把整個方十街牽扯了進來,更別說他這個在這條街掙著昧心錢的黑心商人。
“用盡一切辦法拖住於經人。”王富貴沉聲說著,以他對於經人的了解,現在於經人肯定在趕往這裏的路上,如果他再次落到於經人的手中,肯定會死的很慘,同樣輸的很慘。但因為那突然插了一腳的大羅神仙,讓於經人現在不敢輕舉妄動,如果於經人查出這不過是個烏龍的時候,就不可能像是現在這般溫柔的砸一砸場子了。
“就這些?”白九城皺著眉頭道,憑他現在的能量,雖然說不是和於經人屬於同一個牌麵,但想要暫時拖住於經人,還是很容易的。
“也隻有這些,隻要能夠拖住於經人一天,我至少能讓勝算再往上提上一籌。”王富貴一臉自信的說著,說出這話,王富貴並不是沒有根據,在這種時間珍貴到不能再珍貴的節骨眼,一天代表著什麼,完全可以決定這場戰役的勝負。
“怎麼個拖法?”白九城問道。
“出動你手底下所有的人馬,不計任何代價的拖住於經人手下的那群亡命之徒,如果任由他們造次瘋狂下去,這條街就完了。”王富貴僅僅回複了這麼一句,但也就是這麼看似輕描淡寫的一句,讓白九城表情瞬變,或許這恍惚之間,他們早已經處於一場恐怖的戰役之中,等待著他們的是一場關乎生死的廝殺。
白九城麵露猶豫,但還是咬著牙點了點頭,如今,這一場關乎大人物與小人物的爭鬥,他已經不得不說參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