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這些?”黃菲的神情似乎沒有太大的變化,但瞳孔卻慢慢暗淡下來。
“就隻有這些。”郭野抹了抹嘴邊,起身欲要離開。
黃菲愣愣的再次點燃一根煙,不過這根煙還沒點燃,那個看似身上沒有絲毫浪漫細胞的男人躲過她嘴中的煙,搖了搖頭,放到自己的嘴裏點燃道:“煙戒了,找個好人嫁了,其實人生就這樣簡單,別想的太複雜,自己累不說,也拖累了孩子,她應該有那個屬於她的生活,不必要為這個矯情的拖曳著一些東西。”
黃菲沉默著,或許郭野這一段騷言真的觸動了些什麼,但她何嚐不想說,她想要等的人,其實此刻離她最近,但她知道,這些話,她不能說,永遠也不能說。
“待我瀟瀟灑灑的出去走一遭。”郭野披上外套,一臉樂意,卻把這離別最傷人的憂傷埋的那麼深,那麼深,深到再次挖出來的時候,會讓人撕心裂肺的疼。
黃菲終於笑了,擺了擺手,目送著這個其實不耐看又長的不帥的男人離開,但在她眼中,唯有這個男人值得她托付終生,付出一切。
郭野走上這條長長的方十街,最後回頭望了一眼,稍顯落寞的笑了笑,踏著北京即將要降落的第一次雪離開,冬天既然來了,那個春天還會遠嗎?
或許這就是郭野最希望的,在追逐幸福的時候倍感幸福。
北京龍華機場,十一月二日的第一場航班,穿著灰色風衣的於經人第一個踏出飛機場,身邊是形影不離的狗頭軍師孔石,兩人一前一後的上了早早等著的一輛黑色奔馳邁巴赫。
上了車,於經人直截了當道:“現在形勢怎麼樣?”
開車的是個身材魁梧表情木訥的光頭中年男人,男人臉麵如同砂紙一般粗糙,五官更是平淡無奇,但莫名給人一種精悍的感覺,還有這讓人矚目的一米九大塊頭。
男人名叫薛鐵之,曾經跟著於經人打下半邊天的悍將,可以說是於經人手下最能打的猛人,但近幾年早已經退居二線,不在明麵上出現,但這次事件非同小可,才讓於經人不惜任何代價召喚了這位連他都無法操控的瘋子。
薛鐵之默默發動車子,不緊不慢道:“王富貴被子鴻堵在了鬆禾裏麵,蘇茜被楊森帶出了北京,那邊我已經通知三焉兒了,一直在查,蘇茜走不了。”
於經人點了點頭,這就是薛鐵之辦事效率,沒有任何拖泥帶水,對敵人沒有任何餘地。
“王富貴這頭老了的黑瞎子可不會坐以待斃,既然打算徹底撕破臉皮,不如今晚直接把他做掉,省的讓那些在背後算計的家夥隔山觀火。”孔石擦了擦額頭上的汗水道,這位智力超群的家夥,早已經對這個處境做了無數決斷,但在這無數決斷之中,唯有這種最簡單暴力,但風險也是最大。
“那就今晚把這個老東西做掉,所帶來的後果,全扛著便是,我就不信比當年對付那位大頑主時還要棘手。”於經人麵露狠色道,即便是於貴馬不是死在王富貴手裏,他也需要一個出氣筒。
正當邁巴赫以一百五以上的速度開往鬆禾大廈的時候,一個摸著胡子的中年男人出現在黑壓壓的楊子鴻人馬的背後。
“王富貴。”一聲底氣十足的聲音打破了這僵局。
楊子鴻被這軒昂的聲音嚇的打了個哆嗦,連忙回頭望過去,卻看到了今晚最滑稽的一幕,一個裹著黑色大衣的中年大叔正挺直著腰杆一副大義淩然的模樣佇立著。
甚至這個中年男人,跟他身邊地位最低的混子比起來,都突顯的可憐無比。
王富貴朝這個如同天降一般的聲音源頭望過去,同樣看到了那個無比紮眼的存在。
“你認識?”王富貴跟黃寅同時說出這麼一句,默契無比,不過卻換來兩人苦澀的相視一笑。
在這種處境,他們的援軍隻有這麼一位荒唐可笑的家夥,也不知道這黑色幽默是可悲,還是可笑。
“大叔,這裏可不是你該待的地方。”拿著棒球棍的混子逼近郭野。
“啪”
如同電光火石,在這昏暗的環境下,沒有一個人看清這個中年大叔有沒有出手的情況下,這個一臉惡相的混子飛了出去,跟隨著他手中的棒球棍一起重重落到地上,徹底沒了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