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是於貴馬?”一個略顯玩味的聲音在門口響起。
仍然在震驚之中的於貴馬往門口看過去。
一個身上甚至沒有一絲灰塵的男人慢慢踏進這個房間。
黑色的中山裝,幹淨利落的小平頭,算不上魁梧,但卻給人一種如同即將迸發出的利刃的感覺,即便是再沒有什麼眼力值的於貴馬都能感覺出來這個男人的不簡單。
“你...你...你是什麼人?”於貴馬能夠感覺出來這個男人身上讓人窒息的殺氣,聲音都忍不住的顫抖著,或許這個生在最安逸年代的紈絝見過不少所謂的世麵,但在眼前這個男人麵前,卻如同一個剛剛出生的嬰兒一般,甚至經不起一個眼神。
“於經人,鬆禾集團董事長,四十四歲,零一年來到北京,零三年創建鬆禾安保,在短短三年間,除掉了十三個對頭,泯滅了十三個家庭,在你老子手上沾滿鮮血的時候,你那時幾歲?”男人不緊不慢的說著,就如同拿著演講稿一般。
於貴馬怕了,身體劇烈的顫抖著。
“高利貸,走私,毒品,三無娛樂場所,隻要是沾黑的,都玩一點,在那一批混黑的人之中,你老子算是聰明的了,玩的最黑,洗白的最快,其中到底做了多少見不得人的勾當,即便是你這個腦袋都能想明白。”男人一步步逼近於貴馬,黑色的影子慢慢遮擋住癱坐在地上的於貴馬身上。
“零八年撐起鬆禾集團,徹底洗白,緊接著做起房地產,這讓這個從湖北所來的男人徹底脫離了自己曾經的圈子,雖然麵目可憎了點,但也算一個讓人看的下去的鳳凰男,畢竟所經曆的那些,並不是我們這樣一個局外人能想象的到的,但於貴馬,你經曆了什麼?又憑什麼站在這座頂樓之上?你有沒有想過?”男人如同拎起死狗一般拎起於貴馬,似乎不用什麼力氣就能舉起這個被酒色掏空的紈絝。
因為恐懼而生的淚水落下。
男人笑了,那張硬朗的臉笑起來似乎特別的有魅力,但在於貴馬的眼中,這無疑是惡魔一般的笑容。
“也就是這麼一個算的上呼風喚雨的角色,正在為了巴結兩個人扔著自己親生兒子生死不管,知道為什麼嗎?”男人問著哭的像是個娘們一般的於貴馬。
或許是讓於貴馬更加絕望一些,男人直視著於貴馬道:“在這座城市之中,你於貴馬,連一個配角都算不上,如果說你老子所拉下臉巴結的人,連跟我提鞋的資格都不配,你會有什麼感想?”
“不可能!不可能!”於貴馬掙紮著,那如同死了的臉拚命否認著,但盡管這樣,無法阻擋一些東西慢慢崩塌。
“事實如此。”男人一個字一個字的說著,然後另一隻手慢慢握拳,絲毫沒有蓄力的打在於貴馬的肚子上,然後是胳膊,是肩膀,是大腿,每一拳都看似風輕雲淡,每一拳又像是用盡全力。
最後,男人慢慢鬆開半死不活的於貴馬,看著這個連叫都叫不出的家夥道:“或許你在這個狹小的圈子怎麼鬧騰都無所謂,怪就怪你運氣不好,惹到了一個不該惹的人,知道最可笑的是什麼嗎?你甚至不知道你所惹的人是誰。留一條爛命是因為我不想因為你這種廢物髒了手,也有人自然會收拾你。”
男人說完後,毫不留情的給了於貴馬一腳,讓這個已經處於崩潰邊緣的紈絝暈死過去。
房間隨即靜下來,一條被廢掉的狗,一個被堵住嘴哭紅了眼的女人,一個半死不活的紈絝,一個自始至終一臉自然的男人。
“忘記了你所看到的,也別感激我,我也不過是為了還一個人情,如果你真想還,就把想對我的好,還給那個該還的人。”男人不緊不慢的點燃一根中南海,最常見的那一款,男人卻別有韻味的抽著,抽完也不管那個直直看著他的女人,幹淨利落的離開。
時間一點一滴的度過,房間靜到了極點,一個身穿黑衣戴著黑色鴨舌帽的男人像是鬼影一般走進這雜亂無比的房間,像是一頭在黑夜之中狩獵的猛獸一般,盯上了在地上的於貴馬,無聲無息的走了過去。
翻過於貴馬的身體,可以看到這紈絝臉上的交錯的淚水,男人的表情並沒有變化,瞳孔猛的一收縮,一拳狠狠撂在於貴馬的脖子上。
寂靜的屋中,傳來了什麼折斷的聲音,無比的恐怖,但片刻後又陷入了無邊無際的死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