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子騰心中這般打量如意算盤,卻從來未曾考慮過阮之問與葉少白心中是如何想法,許是在他心中,王熙鳳是天底下頂頂好的女子,便是連公主郡主之流都比不上,該當天下男子都為之傾倒的。
隻是王子騰卻不知道的是,不管是阮之問也好,還是葉少白也好,與林如海這半年多的相處中,早已經將林如海當成了自己親父,而黛玉則當成了妹妹一般疼寵,因此若要問起他們的親事,他們也隻會讓林如海做主。
更何況,不管是阮之問,還是葉少白,都對與榮國府走得近的府上沒多大好歹,也大約也是“恨烏及屋”的心思在作怪了。
故而,葉少白隻在船頭剛剛瞧見王子騰,心情登時便壞了許多,而阮之問雖然不像葉少白表現得那般明顯,眼中卻有著些許不虞之色。
因此,阮之問和葉少白甫一上岸,卻都是全當沒瞧見王子騰這個人,隻命小廝將一概行李盡皆搬上馬車,便欲往林家在京中的宅邸而去。
王子騰見狀,心中登時有些不快,但是想到阮之問和葉少白兩人原並就不認識他,而且兩人也並不知曉他來迎接,因此心中不悅的心思便消散了許多,而又眼瞧著兩便上了馬車便欲離開,因忙上前喚道:“且住!”
眼見王子騰喊住他們,阮之問和葉少白都不由得有些不高興,心中暗道:“這掃塵趕車怎麼手腳這般不麻利,回頭定要好好教導一番才是。”
而正準備駕車的掃塵似乎也感覺到了自家兩位少爺的心思,渾身頓時一陣的發冷,便連雞皮疙瘩都起了一層,同時心中也是忍不住暗暗叫苦,卻也不好立刻便趕車離開。
而王子騰見馬車停駐不動,於是便忙上前一步,拱手道:“敢問一聲,這可是此次金陵府解元阮之問公子的車駕?”
坐在馬車中的阮之問和葉少白聽了,不由得一愣,葉少白更是忍不住瞧了阮之問一眼,不知道王子騰怎麼會尋他家大哥的?
而阮之問此時也是沒有想到他與葉少白皆已被王子騰看作是乘龍快婿的人選,心中也是不免有些狐疑,但更多的卻是謹慎與小心,於是他裝作漫不經心的答道:“正是,敢問這位老爺姓甚名誰,攔住在下車駕,可是有何指教?”
“在下乃是京營節度使王子騰,在此專門迎候兩位公子,想請兩位公子過府一敘,不知公子可否答允?”
王子騰微微一笑,話說得頗有些客氣,但是卻也語含威脅,更帶著一絲居高臨下的氣勢。
而阮之問和葉少白自然也是聽出來了,葉少白不若阮之問脾氣那般溫和,聽到這話,當即便想要罵將回去,隻是卻是被阮之問給阻止了。
阮之問攔住葉少白,一雙鳳眼微微眯起,裏麵夾雜著些許寒光,他雖不知王子騰此番前來的底細若何,但是卻知道如何放任葉少白那般衝動行事的話,卻少不得正中王子騰的下懷。
不過,這卻也不代表阮之問便怕了王子騰,在臨來京城之前林如海便對阮之問私下教導了一些話,特別是在遇到四大家族的人這方麵,林如海卻是告訴阮之問,卻是不消懼了他們,但凡態度強硬些也是無妨,隻要不衝動莽撞便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