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熊攙扶周小易躺回床鋪邊坐下,緊接著就帶著同寢室兩名小弟給他張羅晚飯的事去了,說是要慶祝他康複歸來。
一連幾個星期,其他人雖然口服心不服,但灰熊始終都像是伺候爹媽一樣對周小易,這倒令受慣委屈的周小易不適應起來了,並且隻要一見灰熊少了隻右耳,心裏就會生出幾分愧疚。
可灰熊對於這件事卻早就忘得一幹二淨了,從沒因這件事埋怨過周小易,好像他從生下來就隻有一隻耳朵似的。
兩人敵意盡消,關係日漸提升。
一天正午,監獄食堂,灰熊正幫周小易打包飯菜,因為他習慣一個人在寢室用餐。
“喂!肥豬,聽說你認了你們寢室那個呆逼當老大,有這回事麼?”一個皮膚坳黑的高個青年,邊吃飯邊衝灰熊喊,與他同桌吃飯的幾個小弟聽了無不哈哈大笑了起來。
灰熊眼珠子一瞪,咆哮道:“阿狼,你狗日的說話注意點,再敢這麼喊我們易哥,小心老子割了你的舌頭。”
“肥豬,你知道自己在跟誰說話麼,信不信老子連你另外一隻豬耳朵也給卸了?”阿狼一拍桌子,同桌的小弟無不霍然起身,衝灰熊怒目而視。
“卸你媽,老子是被嚇大的?”
灰熊現在最忌諱的就是別人拿他的耳朵來奚落他,登時勃然大怒,大步流星的衝到阿狼跟前,“呼”的一拳衝他臉上招呼過去。
阿狼身子一矮,避了開去,灰熊見一拳落空,毫不沮喪,轉身便撲向了阿狼,與阿狼在食堂大廳裏扭打了起來。
二人拳來肘去,雖然打得毫無章法,卻各自憑借身強力壯,拚著一股狠勁,打得甚是激烈,雙方同行的小弟想上去拉人勸架,卻不是被灰熊虎軀一搖,給震飛了出去,就是被阿狼左拳一揚,給轟出了幾丈遠。
食堂其他正在吃飯的罪犯們大都認識灰熊跟阿狼,知道這兩個人不是什麼省油的燈,沒準什麼時候就會來個殃及池魚,讓自己身上無辜掛彩,故而不敢在那圍觀逗留,紛紛放下餐盤,匆忙逃出食堂。
“你們兩個小王八蛋,今天都你媽吃屎了,脾氣這麼臭!”一名身穿破舊警服,滿臉絡腮胡子,戴著黑色墨鏡的邋遢中年,在兩名年輕獄警的陪同下,緩步走到了二人跟前,負手而立,衝他二人破口大罵道。
二人同是一驚,似觸了電一般,不約而同的鬆開緊抓著對方的手,相繼從地上爬起。
“嘿嘿,鬼爺,我······我跟熊哥鬧著玩呢!不信你問他?”阿狼邊替灰熊整理衣領,邊衝他使個眼色。
灰熊會意,忙笑眯眯地點頭哈腰道:“沒錯沒錯,鬼爺,您也知道,我跟阿狼那是鐵哥們兒,又怎麼會真打起來呢?”給阿狼拍了拍肩頭的灰塵。
“哦,原來是這樣,那你們繼續玩吧!”鬼爺轉身要走。
灰熊與阿狼對視一眼,心中略寬,誰知就在這時,一股強大而炙熱的氣流直衝二人胸口壓到,與此同時,空氣中還間夾著“劈劈啪啪”的細微爆裂之聲。
二人幾乎還沒反應過來,胸口便仿佛被人用幾百斤重的大鐵錘狠狠錘了一下,身子被遠遠震飛出幾丈開外,渾身的骨架都似散了一般,登時頭昏腦脹,劇痛難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