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的人可以是:會挽雕弓如滿月,西北望,射天狼。
也可以是:與天地兮比壽。與日月兮齊光。
更可以是:舉世皆濁我獨清,舉世皆醉我獨醒,這般胸懷天下的氣魄。
但不可能是:不見五陵豪傑墓,無花無酒鋤作田;也不可能是:丹青不知老將至,富貴於我如浮雲;更不可能是:菩提本無樹,明鏡亦非台,本來無一物,何處惹塵埃。
這般瀟灑、看淡人生,追求自由的詩句。這般的心境倒是適合她,卻不適合他。
還正在想著,忽然聽到門外有人走進,應是個女子。忽然回過神來,她仉督子桀現在在這兒算怎麼回事兒?
要是給她安個狐媚惑主、或是盜取機密這般的罪名那可是說不清了,一急,便想從窗戶裏跳出去。不小心勾到了到椅腿,不想椅子竟是固定的,椅腿一帶竟翹了起來,仉督子桀站的地方猛地退開,她還未反應過來便落在了地下。
肺裏的氣被猛地一落下似乎全擠了出來,因為事發突然並沒有仍何防禦,加上地麵與這兒的距離不小,這樣直直的摔下來,仉督子桀隻覺得自己的脊椎都摔斷了。
勉強的爬起來,她的眼睛本就隻有黑白兩色,如今下麵漆黑一片,她便如同瞎子一樣。
不過,感覺上的話應該是個冰鎮酒窖,因為空氣的溫度比外麵低了很多,而且還有著隱約的酒香。冰鎮酒窖?
想到這個,仉督子桀的心沉了沉,如此黑的地方她根本看不見機關在哪兒,而且,她對冰窖是有恐懼心理的。當年,她被老對頭抓去,在冰庫裏關了三天兩夜,想到那三天兩夜,那種恐怖的感覺又回來了。仉督子桀搖搖頭,告訴自己要冷靜,這裏是酒窖指不定這裏的溫度沒那麼低,隻是不小心跌落了而已,不會有大事的。
安慰完自己,卻猛地發現,她根本想錯了,這裏確實是冰鎮酒窖,可是再往裏走就會發現這裏是天然的地下冰窟,而地下冰窟的溫度有多低。是根本不用去考慮的。
呆了一會兒,便是覺的已經有點受不了,這裏是沒有風的卻是如此的陰冷,感覺全身被揉進了冰塊裏。
忽然腦子裏一閃,對呀!這裏有酒啊!!可是,轉瞬過後便反應過來,她的頭的確是被冰傻了,這裏的溫度如此的低,難道那酒還有特異功能不成?這個天本是夏天。穿的本來就薄,而現在猛地置身於“北極”,
算了!去看看,指不定那酒是什麼九什麼液,凍不住的。
她剛來那幾日,經常去書庫裏找書看看這兒的曆史,畢竟要了解這兒才能不露出破綻,當時就看到了一種叫九露液旳酒,浴火不暖,冰鎮不凍,乃天下奇酒,隻不過此酒的製作方式稀罕,這種酒都鮮有人知,若不是令狐熙冽的玉廳堂裏奇聞異事樣樣都有收錄,其實她並沒有說抱著希望,隻是待著也無聊,走過去看看也好。
—不過,她是真的沒有想過真的是九露液,而她的好奇心也是越來越重,令狐熙冽究竟是什麼人?
一個普普通通的親王,怎麼會……仉督子桀被凍的全身發抖,那酒在冰的襯托下,流轉光華、熠熠生光,她還沒有看過如此美旳酒。這等珍寶,若是平時她肯定不敢去享用,但是在這般情況下她隻想活。
她小抿了一口,初入口時竟不覺著是酒,綿綿的,一點都不辛辣,可是為何,飲後並未覺得發熱,反倒是有點透涼了呢?
是不是,喝得不夠量?於是她又俯下身去,喝的肚子都有點發脹後才住了嘴,但她的身上卻如同結了冰般。
仉督子桀冷得瑟瑟發抖,怎麼會這樣?其實九露液剛入口半柱香是不會有任何醉酒的反應,而半柱香後的後勁兒是十分厲害的,連溫順的母牛都會發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