漠北之行 第一百五十一章 上清番外(1 / 3)

“你是怨我?臉色如此之臭。”上清手執白子,言語溫軟,不像他以往冷冰冰的語調。誰知白於玉非但不領情,還擺著一張臭臉,哀怨的看著他,眼神裏說不出的生冷。

白於玉臉色極差,看著那棋盤上黑白交織的棋子,心中升起無名之火。“豈敢豈敢,上清仙君秉公執法,當為眾仙君表率,我又怎敢怪罪與你,是你多慮了。”白於玉一副陰陽怪氣的語調。

想起又失去兩位仙僚他便痛心疾首,這些年,九重天的仙君走的走,貶下凡的……玉虛仙君、二皇子杜歆、狐王嫣清、琉璃仙君、碧華蓮君……不計其數,甚至在摩澤沼域打敗黑鱗的東君,屢次觸犯天條,最終同九霄上仙雙雙打入人世輪回……

上清見他板著一張臉,哪裏像平日對自己樂嗬嗬的樣子。他玉指將玉盤敲著的清脆作響。“你這都走了死路,這盤棋不下了,你心思根本不在這上麵。”上清生氣的別過頭,臉上也似凝霜結雪。

“上清,你是想要將此處變作同廣寒宮一般無二嗎?你脾氣便是又臭又冷,也要將這九重天變成冰窖,入的你眼的仙君便都是那些老骨頭,整日仙風道骨,說些長篇大論!世人都道你掌管世間萬千情緣,可他們不知我們的上清仙君,心是千年玄冰做的,對自己的仙僚一次次出手,可謂毫不留情。”

白於玉撕破臉皮,平日他對上清百依百順,生怕惹怒了他,知他體溫終年偏涼,冒著被靈族發現的危險,為他取得千年火狐的皮毛。他本想著十年百年他捂不熱,他便捂個千年萬年,一千年的師兄弟,他始終琢磨不透上清的心,索性就讓他破裂吧。

“你這是說的什麼話,便是這麼怨我,便不要待在我這上清殿,怕是折煞你!”上清氣不打一處來,被邀他對弈,誰料惹得一肚子氣。

白於玉在仙童的攙扶下起身:“走便是走,你不若一並搬到廣寒宮同嫦娥仙子一並住,愣是沒有半分人情,還自命不凡掌管萬千姻緣,我看三界姻緣都要被你拆散的差不多,日後都是光棍最好!”白於玉一甩衣袖,揭了簾子。

“你……竟敢咒我……”上清氣的全身發抖,他為廣元天尊最為得意的弟子,在天界備受追崇,九重天上無人不敬畏他三分,平日便是他這個三分流氓氣分灑脫的師兄也對他格外尊重,何曾被這般無視,眼睛隱約有些苦澀。

白於玉方踏出上清殿,想到臨走前小師弟氣的發抖的眼圈紅紅的有點像兔子的眼睛,他是知上清最愛擺譜,即使他犯了錯誤也悶在心裏,別扭的不說出來。更何況此事罪不在他,所有的事情便像無形中的網,一觸即發,讓他也琢磨不透。

方踏出上清殿一步,白於玉始終覺得上清太過無情,不由停下步伐。見到到去而複返的白於玉,上清依舊坐在棋案旁,一張臉有些慘白,想必他是被自己氣的不輕。

“你回來作甚,我便就是這麼個無情無義之人,你還來幹什麼?”一向寡言少語的上清,此刻竟不顧形象,大聲與白於玉爭執。

白於玉不覺暗笑,看來自己是真的激怒了上清。白於玉並不搭話,上前攬住他柔軟的腰肢,捏開他的唇瓣,忙不失迭的塞進去一粒藥丸。上清順勢吞咽的下去,隨即睜大一雙含煙的眸子。

“你與我吃的什麼?”上清驚愕道。

白於玉自顧自的也倒出一粒,仰頭入喉。“吃的三日忘憂丹,你太過於死氣沉沉,吃了這忘憂丹,你我二人便與凡人無異,同我一起道凡間走定動下,也好沾染些人氣,你這促人姻緣的,總不能一隻拆散姻緣。”

上清正欲反駁,隻覺被白於玉一扯袖口,而然便如墜雲端,望著一處繁華地段而去。

燕陰細瘦如竹的大道上熙攘,來往各國的商人交彙,車水馬龍,酒肆茶館雲集,讓人目不暇接。上清站在此處,看的眼花繚亂,他雖也下過凡,但從不曾來此繁華地段。

上清站在路徑中央,隻見一旁的行人,形色匆匆,大片彙聚到一處。白於玉用胳膊肘捅了捅他。“發什麼愣,我們不妨也跟去看看,著人間就是妙處多。”白於玉扯著上清的袖子就擠入人群,上清素好潔淨,想念動口訣想要與身旁的人保持一定距離。誰知半晌沒甚反應,這才想起自己吃了白於玉的忘憂丹,便沒有法力,同常人一般無二。

也罷,便隨他去吧。

秀樓上站著一容貌端莊,溫婉恬靜的姑娘,頭帶著金步搖,穿著抹紗紅綢,更顯容貌俏麗,樓下的男子為之欣喜若狂,都想得那姑娘垂眸。

“這是在做什麼?女子家怎麼好端端的拋頭露麵?不應坐在秀房專心女工,端正婦容,這成何體統!”上清默守清規,自認為未出閣的女子應大門不出二門不邁,溫婉端莊,哪有拋頭露麵的道理。

白於玉將上清護在身後,未免他被熙攘的人群擠著。“這是當地的習俗,未出閣的女子可在繡樓拋擲繡球,若她有相中的便拋擲與相中的人,若是沒有則適齡青年前來爭搶,再通過父母那關,便可換帖,訂上姻親,也可成那好事一樁。我便早就與你說過,人間感情複雜,你身居九重天,自不曾耳聞,應多到人間走動,沾染些煙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