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海棠大劫(1 / 2)

渾身動彈不得,眼睛也睜不開,這是怎麼了,但是身邊人說的話語卻一字不漏地傳進耳朵,那一聲聲一句句足已嚇得海棠失去了三魂七魄。“這樣就萬無一失了,姐姐,莫要怪妹妹,我實在是太喜歡路子涵了,但是隻要你在一天,他就不會正眼看我一眼。所以你離去是最好的選擇。”海棠努力回想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隻記得妹妹說這幾日海棠花開得好,就相約一起賞花,但是在這株海棠樹下妹妹一臉甜笑地給自己遞來一杯果汁,後來就眼前一黑,什麼都不知道了,待回複了意識後,渾身動彈不得,有眼不能開,有嘴不能言。“埋吧。”不帶一絲溫度的聲音。海棠心裏一萬遍地喊:怎麼能這樣對我!那窸窸窣窣地撒土聲陣陣襲來,讓海棠心裏一陣涼似一陣,逐漸降到冰點。海棠不知過多久才失去了意識,在頭腦清醒之下被活埋那受的是淩遲之罪啊。

醒了,首先襲來的是一陣花香,槐花的香甜味道吸入五髒六腑說不出的舒服。剛才那是噩夢嗎?夢見自己的親妹妹為了一個男人親手送自己姐姐上了黃泉路。那被一捧捧黃土活埋的聲音猶如地獄傳來的崔命涵般,不死也嚇個半死。現在還渾身虛這一層汗呢。

“玉丫頭,你黑夜白天挺屍挺不夠,這大白天的還在那挺屍,今日可是大奶奶的壽誕,安排你的活可仔細了,出了紕漏,小心你的皮肉。”海棠一陣眩暈,誰是玉丫頭,這吵嚷的囂張老太婆是誰。答案馬上揭曉,一個仆婦模樣的中年婦女,手裏拿著一根足有碗口粗一頭已經燒焦了的燒火棍衝至麵前,劈頭蓋臉地打了下來。邊打邊喊:“讓你裝聾作啞,讓你偷懶躲閑。”海棠痛呼出聲:“啊!”這聲音是誰的,分明是自己的嘴巴發出的聲音,怎會這般似足了被踩了尾巴的貓叫。已經顧不得那麼多了,先躲了這頓打再說吧!那仆婦仿佛有使不完的力量,一下狠似一下。海棠沒辦法隻得繞著樹跑,那仆婦一時拿不住海棠,氣的跳腳,一起做活的一群仆婦笑得前仰後合,其中一個說:“我說錢嫂子,還是趕緊來幹活吧,耽誤了壽宴,誰也擔當不起啊,老爺說了,忙完這段日子合家大小都有賞呢,你這會和那個憨丫頭治什麼氣,好不好她到底是老爺的骨肉,就是大奶奶不也對她掙一眼閉一眼嗎,你要真把她打壞了,可是犯不著攬的事呢!正經事一大堆,你盡挑那些不打緊的弄。”一席話連捎帶勸,錢嫂子得了台階下,便轉身氣哼哼地走了,嘴裏還嘟囔著:“等我忙完回來再收拾你。”海棠靠在樹上,混身被打了多少下已經記不清了,開始還一下一下地數,後來便記不得了。疼啊,她堂堂海家大小姐,從小衣來伸手飯來張口,錦衣玉食地也是被老婆子丫鬟捧在手心裏侍候大的啊。什麼時候受過這等委屈,被一個莫名其妙跑出來的瘋婆子打了一頓。“玉兒。”一個麵目蒼老的姨娘打扮模樣的婦人走了過來。“原來在這呢,快跟娘回去,今日大奶奶的壽誕,那些人忙的雞飛狗跳正沒好氣呢,免得被他們碰上了,拿你當撒氣桶。”海棠一蒙,這是什麼怪夢,疼的如此真實。那婦人看著海棠露出的一截胳膊上一道道紅色的印記,留下淚水。“苦命的孩兒啊。這遭的是哪門子的罪喲。快和娘回房去,娘給你上些藥。”這個自稱是為娘的女子牽著海棠一路穿花拂柳,朝著深宅大院內的一個小廂房走去。這景致這般真實,人來人往地,一些人看見他們娘倆還露出鄙夷的神色。腦子突然浮現兩個大字,越來越大,遮得日月無光:穿越!一路看來大致有了些了解,這應該是個官宦人家,今日他們當家主母,也就是穿越來這具身體的嫡母的生辰,而這具身體的親身母親正是前麵這個拉著自己一路飛奔避開人群的婦人,看來這娘倆在這府裏沒什麼地位,女兒被打,為娘的穿的衣裳下擺還打著補丁。海棠兩眼一翻,一個嗚呼哀哉差點撞到拐彎處的牆上。回到娘倆的小廂房,屋中擺設簡陋,懸於內室的一個銅鏡引得海棠不由自主的走上前去,這鏡中人是誰啊,胖頭腫臉看不出五官輪廓不說,還一個水桶腰,五短身材,一頭雜草般的頭發亂窩窩一團。“啊”無法抑製的尖叫,比見鬼還恐懼,這到底是怎麼了!玉娘忙過來捂住海棠的嘴說:“別喊了,讓人聽見還得討頓好打呢!你今兒是沒吃藥吧,怎麼病的嚴重了,快先把藥吃了。”海棠還在那兀自嗚嗚叫著。玉娘一時猶豫這要不要放開手,待看見海棠肯定的眼神之後,才放下手來,奇怪,女兒平時癡癡呆呆的眼神今日有股說不出的光彩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