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天氣正好,嫻音帶了兩個大丫頭和奶嬤嬤一起到花園裏給老太君摘花兒。正說說笑笑,突然看見前麵一個小廝在澆花,衣裳寬大顯得他更加瘦弱,總覺得這個側臉有點眼熟,她不由得多看了幾眼,正巧那小廝抬起了頭,露出了那雙秀麗幹淨的眼睛來。她心裏突的一下,想了起來。頓了頓,吩咐了大丫頭月華幾句。不一會兒,那個小廝就被帶了過來,他不敢走近,遠遠的離了她有五步遠,頭垂的低低的給她磕頭,說不出哪裏奇怪,總覺得有一股子違和。嫻音開口:“你為什麼現在給花兒澆水。”他恭敬答了,聲音和臉都是幹淨舒服的:“回七姑娘的話,一般給花澆水都是在清晨和傍晚,但是這片兒的花吃水多,早上起來見這花土都有些幹了。”“那為什麼不清晨澆呢?”“會七姑娘,因為現在天還有些冷,這花兒嬌貴,澆水早了,怕是根要受凍,容易養死了,就現在太陽出來了,地上也熱起來了,這時候澆才剛好。”嫻音饒有興致:“卻還是忘記了,你叫什麼名字。”他心中微微一動,想起了元宵那天晚上遇到的小女孩兒,也不知道現在怎麼樣了:“回七姑娘,我叫衛檢。”聽到這句話,嫻音終於知道先前為什麼覺得他違和了,這樣一個幹淨靈秀的人,名字也顯見的是花了心思起的,如今雖然不知道家中遭遇了什麼,但是小小年紀,紅塵摸打,想來也是很心酸。但他雖然現在為了仆從,卻還是不卑不亢,舉止有據,活幹的用心,回話也用心,但是就好像美玉蒙了塵埃,總叫人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