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妹妹先前與我說過,她與母親相依,彼此感情甚篤,而且當日母親改嫁,父族並無阻攔。試問可以與母親相伴誰又願意不侍奉跟前呢!此是純孝啊!況且咱們幾家彼此交好,各位都是拜了帖子代表各家請來的,又有誰人敢在我們三家麵前蒙混。這話日後可是莫要再說了,被長輩們聽到確是我們不孝不義了。”她這番話有理有據,鏗鏘有力,竟讓人反駁不得。周三娘還想再說,卻被庶妹拉住,她大怒,一回頭,卻發現由於剛才的爭執,已經吸引了前麵女眷們的注意。周四娘對嫡姐道:“姐姐,二叔他們並沒有說什麼呢!咱們又何必。”三娘本想再刺兩句想想也心懶了,坐正了不再多言。月十娘見三娘不在出言,不甘心就這樣放過,還想再說幾句,卻被月嫻音一個眼神給止住了。她笑著對在座各位道:“今日大家能來月家,嫻音與姐妹們都甚是開心,大家難得一聚,就不要再糾結這等小事了。不然長輩們可是得要怪罪我們待客不周了。”“是呀,嫻音妹妹,聽說今年的元宵晚宴你也要參加。”這事早已經傳的沸沸揚揚,大家都頗為關心細節,徐二娘不過輕輕一抬,大家的重心便轉移了,紛紛討論開來。月十娘見嫻音又被眾人圍住,眼裏簡直要噴出火來:"憑什麼,每次隻要有你在的地方,所有人就隻會看到你。“
大家聽戲正酣,前院突然打發了一個小廝前來,說讓幾家的兒郎來拜見各位老太君。這一代的新星已經冉冉升起,此番前來的月二郎,周二郎和三郎,以及剛剛隨父親任上回來的徐家大郎,都是其中的佼佼者。這讓在座有女兒的心裏都有了一番計較。古人七歲不同席,但在座的都是親戚,況且年歲都還太小,長輩們並不要設了屏風遮擋,所以連已經十三的徐二娘也隻是臉蛋紅紅的坐在了後方,偷偷的向門口張望,領頭的是月家二郎,他年才十四卻已有七尺,玉身長立,一雙英武的眉毛斜飛入鬢,鼻梁挺直,唇如沃丹,臉蛋微微麥色,五官立體分明,是一個十分俊朗的男子。他長得頗有先祖遺風,因而有不同中原的風情。隨後是周二郎和周三郎,兩人隨父親在軍營長大,天天勤習武藝,自有一番超出年紀的男子氣概,身量也較一般九歲十一歲的男孩子高挑些,肩膀寬闊,活力無窮的身體裏仿佛蘊含著無盡的力量。哥哥和弟弟都有一雙明亮的眼睛,不同的是哥哥遺傳父親的豹子眼顯得霸道沉穩,弟弟一雙遺傳自母親的鳳眼不但柔和了麵目,多了些美男子的風儀,眼波流轉露出了一絲絲男孩子的狡黠活潑。最後一個翩翩而來的卻是從未在雲京世家中出現過的徐家大郎徐厚經,不同與月周兩家男子的英武氣概,他也不過十一歲卻是一個陽春白雪般的芝蘭少年,身姿挺拔如同一枝青竹,長而俊秀的眉毛下是一雙狹長的眼睛,眼眸黝黑像兩汪澄澈的泉水,你會好奇,他的身上有一種奇特的令人安心的氣質,仿佛歲月變幻,卻一直靜好。
這是嫻音的感覺,她直覺的自己聞到了那種味道,如同置身荒原裏掛在夜空中千萬年孤寂的月亮,感受到了陽光,春暖花開,多麼奇怪呢!他不過也是個孩子呀!兒郎們都上前行禮,一舉一動無不顯示出良好的家教與風儀。女眷們都露出了滿意的微笑,彼此誇讚著各家的孩子。老太君發話,讓各家的姐妹都出來見見各家的兄長。女孩子們不約而同的都羞紅了雙頰,拿出了平時最完美的儀態。當嫻音出來見禮時,覺得周圍的目光都一錯不錯的看著自己,一抬頭竟然就望進了徐元郎的眼裏,她啞然,他怔忡。長輩們發出了慈善的笑意:“可是要看殺了我家的阿音了。”她將眼睛移向別處,卻發現周家的三郎正看著周嫚,因為視線隱蔽周五娘周嫚並沒有發現,此刻她在一眾姐妹中格外玉雪秀麗的臉上布滿了緊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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