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派人去向葉品和李奕辭行了麼?”淩風叫過楊林,低聲問道。
“沒有,”楊林苦笑一聲,“因為他們早就來了。”
淩風這才看見將士們的身後早就站滿了密密麻麻的人群。“這是?”淩風疑惑的看著楊林。
“風少,你知不知道,你現在已經是整個群海最出名的人了。”楊林苦笑道。“自你對天發誓的那一刻起,整個群海都認識你了。葉品和李奕現在就在人群中,還有一個你想都想不到的人,我剛才也在人群中看見了他。”
“誰?”“是瞿溪,我們曾經在剛進中州的瞿溪。”楊林笑了看了看淩風。
“淩風小友,這一次你可是真正出名了啊。為了見你一麵,差點擠壞了我這身老骨頭。”李奕擦了擦額頭滲出的汗水,苦澀的的笑道。而在李奕的身後,跟著的赫然是葉品幾人,就連淩風認為不會再來的李詩怡既然也到了現場,雖然看起來有些不高興,但眉目中不時出現的那一縷哀怨還是所有的人都可以看到的。
“李老嚴重了,本來應該是淩風前去拜訪你們才對,可是因為著急趕路這才準備派人通知一聲就好,沒想到卻害的你們多跑一趟,淩風深感抱歉啊。”躬了躬身,淩風連忙把幾人迎進了內堂。
推開周圍的士兵,淩風欣慰的看著圍觀的群眾。“各位父老鄉親,我淩風和你們一樣,一個鼻子倆隻眼睛。唯一不同的是可能是我坐在了這個地方,而你們沒有。很抱歉,現在的群海還不是我一個人就能改變的所有局麵。但請給我三年的時間,三年後,當我淩風再次回來,一定會讓所有的百姓過上富庶的生活。”對著上百號的群眾,淩風誠懇的鞠了一躬。
場麵瞬間靜止了下來,也不知道從什麼時候起,鼓掌聲從第一個人開始一個一個的傳遞起來。“好、好...”震耳欲聾的叫好聲響徹群海,淩風微笑著掃視過每一張質樸的臉,他們,都是生活在整個世界最底端的人群。他們沒有那麼的複雜,沒有那麼的令人難以猜忌。他們要的真的並不多,隻是一個平安的生活,有個安穩的家庭...
李奕一行人驚訝的看著淩風在安慰揮別著人群,“父親,這就是你所說的影響麼,原來真的有人能夠依靠著一個人的力量讓那麼的多人都感到安心。”不覺間,李詩怡的眼眶已經紅潤了起來。
不知道從什麼時候起,她開始關注起一個人的名字。不知道從什麼時候起,她開始腦海中每天回蕩著一個身影。不知道從什麼時侯起,原本腦海中的討厭已經漸漸的轉變成了思緒,李詩怡的苦澀的看著淩風一步步的走來,這個本來應該是站在自己身邊的人,卻因為自己的倔強,自己的驕傲硬生生的將他推向了別人。
看著女兒悲傷,李奕默默的幫詩怡擦幹了眼淚。自己的女兒自己又怎麼會不了解,這倆人都太過倔強,倔強的在一起隻會傷害的彼此。
沒有太多的寒暄,該講的一切早就在之前全部都已說好,這次相聚隻是為了離別,楊林知趣的端上了酒杯。
“來,勸君更盡一杯酒,西出陽關無故人。”葉品舉起酒杯敬向淩風。
淩風爽朗一笑,這才是一個真正的軍人應該做的事情,軍人,不需要說太多。真正的友情即使是一個眼神,你也能明白他所要說的一切,因為你就是他最為親密的人。“幹,”“幹,”酒盡杯碎,一路珍重。
天下沒有不散的宴席,微笑著喝過送別酒,也就該踏上離鄉路了。
馬上,淩風狀若瘋癲,朗聲高唱,“將軍族貴兵且強,漢家已是渾邪王。子孫相繼在朝野,至今部曲燕支下。控弦盡用陰山兒,登陣常騎大宛馬。銀鞍玉勒繡蝥弧,每逐嫖姚破骨都。李廣從來先將士,衛青未肯學孫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