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嘉懿離開得很幹脆,很瀟灑,可是誰又能看見他心裏的酸楚和猶豫呢?他清楚冷默然的性格,知道她一旦認定一件事就不會輕易改變。他曾試圖去改變她,走進她的內心,但是他發現自己敗了,雖然保留了知己的身份,但對他而言依然敗得一塌糊塗。
他是多麼希望在自己轉身離開的時候,冷默然能出口挽留。為了比給自己留退路,不讓自己再有多餘的想法,他離開的時候甚至不敢多看她一眼,就連禮貌性的握手也沒敢做。
離晚上的餐會還有些時間,任嘉懿不想繼續陷在繁雜的個人情緒中。他讓司機直接把車開到公司,決定用工作的方式來麻痹自己。他隻能不停地告訴自己,時間能治愈一切傷痛,希望下次見麵兩人能回到單純的知己關係。
冷默然一個人坐在醉香閣,喝著任嘉懿為她點的咖啡,苦澀的口感讓她聯想到他現在的心情。她本來是做好了充分的心理準備,要花費一番功夫才能勸任嘉懿放棄。
可是,她沒想到隻是簡單的幾句話他就幹脆地接受了。冷默然不禁在心裏越發佩服起任嘉懿,她徹底明白他到底是有多麼的了解自己。
雖然暫時的酸楚是免不了的,但是若能成就一對知己,總比將來真的做回陌生人要好很多。
冷默然自顧自地想著自己的心事,沒注意對麵已經又有一人落座。她下意識地抬起頭,看到的就是對麵那張笑意吟吟的臉。
“終於注意到我了?怎麼,有心事?”說話的不是別人,正是慕凝香,凝香閣的老板,也是冷默然的大學學姐。
放下手中的咖啡杯,冷默然扯了扯嘴角:“香姐,你來了。抱歉,我剛才想了點事情,沒注意到你。”
難得看見冷默然愣神,慕凝香決定好好逗逗她:“如果我沒看錯,剛才那位好像不是你的鄰居先生吧?”
鄰居先生?她說的不會是歐禦天吧?上次他好像是這麼介紹過自己,而且慕凝香為什麼明顯擺著一副看好戲的臉問這個問題?冷默然雖然心裏有點不解,還是明白地回答道:“哦,不是。他是我的朋友,也是周教授的外甥。”
隻見慕凝香聽了冷默然的回答,皺起眉頭努力思索著什麼。隨後,她如恍然大悟般說道:“周教授啊,怪不得呢!我還想你是不是轉了性子,怎麼會與這樣的男人約會。老實說吧,他是不是對你有意思而且你還把人家拒絕了?你都沒看見,他剛才出去的時候,那臉色真叫一個難看。”
聽著慕凝香說話的語氣,再看看她那眉飛色舞的表情,哪有半點對任嘉懿的同情。她這位學姐也真是活寶一個,冷默然忍不住輕笑一聲說道:“你就別打趣我了。周教授當初介紹我們認識確實有這個意思,但是你了解我那不將就的性子,我對他沒那個意思。不過,我們性格挺合得來的,做朋友是絕佳的選擇。第一次見麵的時候,我就把話都說清楚了。他不想什麼都沒做就被要求棄權,可是我又擔心他真的錯過自己的幸福,就隻好扮演壞人了。”
畢竟兩人有著許多相似之處,慕凝香自然理解冷默然的想法。她聳了聳肩,扯扯嘴角說道:“感情的事,勉強不了。再說了,是誰規定了拒絕別人的那個就是壞人了?不過話又說回來,我倒是覺得你那個鄰居挺不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