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直想做個大夫,懸壺濟世,但事與願違認命為上。你的腳隻是扭傷,並未傷到骨頭,我剛才已經幫你正了過來,再敷上車前草,清涼止痛,不出三日就可痊愈。”安歌又揉了些車前草敷在她腳踝,從衣裙上扯了塊布料為她包紮。
“大恩不言謝,日後煜月定當回報。”姑娘笑笑,很是欽佩她這份灑脫。她們素不相識,她能這般相待,定有非同尋常人的胸襟和魄力。
“太客氣。你叫煜月?名字真好聽。我叫安歌,還有一個弟弟叫做浩唱。”安歌將煜月攙扶起來,兩人對視一笑。
“千帆過盡安歌浩唱,安歌的父母定是希望你們平安喜樂幸福安康。”煜月在安歌幫助下踉蹌走了幾步,腳上的疼痛比之前卻是有所緩解。
“煜月真是冰雪聰明,隻是我總讓他們失望,我是操心的命,沒法活的像名字裏說的那般灑脫。”安歌抬眼看了看夕陽,她肩上背負的重擔壓得她連抬頭望天都難,哪還有時間安歌浩唱?
煜月也抬頭看看夕陽,一聲歎息從口中溢出,像是懂她的心思。
“看我隻顧著說話,倒是忘了天黑前城門就關了,咱們快走吧!”安歌一拍腦門,攙扶著煜月向前大步走去。
越是臨近城門安歌心跳的越快,她默默練習見到黑王後要講的話,看這天色已晚,她進宮怕是又要等到明日。
城門外進城入城的人群沸沸揚揚,煜月忽然停下腳步,一名高大男子向她們走來。
“你認識他?”安歌看著這名男子與浩唱身形相差無幾,卻更為強壯,步履沉穩,氣度卓然,應該是個軍爺。
煜月抿嘴對她笑笑,站直了身子看他一步步走來。
“回來了。”男子麵無表情說道。
“我扭傷了腳,你背我回去。”煜月一轉之前知書達理淑女形象,像個撒嬌的女娃般仰起下巴命令他。
男子終於忍不住笑了,把自己的身體蹲到最低,背起煜月往城裏走去,安歌連忙小跑幾步跟上去。
到城門關卡處,男子稍稍掀開衣擺露出腰牌,城門官連忙放行。安歌知道煜月他們可能來頭不小,也許能助她進宮,便緊緊跟著。
男子背著煜月左轉右轉來到一處胡同,一輛別致馬車等在那兒。安歌知道天子駕六,諸侯駕五,卿駕四,馬匹的數量說明主人的地位。那現在有六匹馬,安歌揉揉眼,重新數一遍,的確是六匹馬不差。
難道說他就是黑王?
若單憑樣貌,這名男子確實有君王的從容,卻缺少幾分霸氣,不是親眼看見她是不會相信堂堂黑王想都不想就背著女子還招搖過市。如此看來,煜月的身份更是不簡單了。
安歌喜從心來,怎麼說她與煜月也算有幾分交情,償若搭上這層關係,與黑王借兵之事定會容易許多。
“你跟著我們做什麼?”男子一邊將煜月抱進馬車,一邊冷冷對安歌說道。
安歌語塞,此時說明來意太草率,若是隨便找個理由搪塞過去隻怕將來不好收場,怎麼辦呢?
“聽口音安歌不像本地人,眼下天快黑了,若不嫌棄就跟我回家休整一晚,可好?”煜月掀開車窗錦簾,笑著對安歌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