猶如惶惶鍾聲,隻是比鍾聲更加清脆和銳利,也更加的擁有辨識度。
整日以劍為伴,這劍鳴剛響起的時候,清風劍院的人都聽得出來,這是劍鳴。
劍鳴是用強大的墨力敲擊在劍上而發出的聲音。
可劍鳴是作為修行者之間挑戰用的,那這好像是突如起來的像是從院門口傳過來的聲音是怎麼回事?
不少弟子心底都是同時一顫,忍住了自己那個慌謬的想法。
那個倉惶之間跑進清風劍院深處的弟子,在聽到這聲劍鳴的時候,更是渾身一僵,身上的佩劍都掉了下來。
這是身前鳴劍與山前鳴劍的關係。
一個是一人,一個是一院。
“那個人真的是來挑戰院長的?”那名弟子心中冒出這個想法,就坐在了地上。
忽然一陣微風,這名弟子的佩劍無聲而起,緩緩的放在了他的懷內,一名和藹的老人仿佛踏著風從遠處走出。
老人身著青袍,身材偏瘦,就算是寬大的學院長袍也遮不住那骨瘦如柴的身體,老人一直很和藹的微笑,他走到了這名弟子的麵前,盯著這名弟子,緩緩說道:“未敵棄劍,何罪?”
“院長,院長,弟子……弟子,弟子沒用,弟子甘願領責,隻是陳師弟的手都被那人削去了”那名弟子先是一愣,繼而抱起懷中的長劍,整個人痛哭流涕,語齒不清的說著話。
老人聽到這句話沉默了下來,過了好一會歎了口氣。
“他要進來,便讓他進來,他若戰,那便戰,你攔他做什麼,他師傅都攔不住他,你們怎麼可能攔得住”
老人說著抬起頭,盯著遠方,盯著院門的方向,滿臉心疼的神色,卻是在也未說什麼,隻是一步踏出,身周蕩漾起淡淡微風,而消失不見。
那名弟子木納著看著老人的離去,低下頭,久久無語,拿起劍來,抽出劍身,雪白亮眼的薄剛長劍在正午的太陽下灼灼生輝,反射出極強的光線。
應該躲開,可是這名弟子沒躲,反而哭的更加厲害了些。
因為上麵清晰的能看出,劍身上增添了五個字。
“看好你的劍”
那弟子看著這五個字,知道這就是棄劍罪,按理應該是極重罪責的棄劍罪。
可是被院長化成了五個字,五個銘記一生的字,那弟子念了兩遍,將劍拿起,站起身向著門口走回了過去。
偌大的清風劍院門口,此時站著兩個人,一人俊朗非凡,渾身上下散發出逼人的劍氣和傲然,而另一人白發蒼蒼,衣袍無風自動,從容不迫。
良久。
離白抬頭,向著麵前的老人深深的行了一禮。
老人還了一禮,麵色充滿複雜率先開口說道:“我知道你快,你比我預料的至少快了半年的時間”
離開又是一禮,而後麵色平靜:“如果不能做到別人預料之外的快,那麼就不算快”
“包括你師傅?”老人和藹一笑繼續說道。
“包括我師傅”離白認真思考了一會點頭。
“果然不愧是大梁的第一天才,也不愧是大梁的第一傲氣之人”老人麵色複雜的笑了笑。
“大梁的第一天才,包括畫院的人嗎?”離白很滿意這樣的說辭,也很樂意承受這樣的說辭,不過還是對著老人出口相問。
老人一愣,沒想到大名鼎鼎的劍癡真正在意的不是精妙絕倫的劍術,也不是浩瀚如煙的境界,居然是畫院的那幾個妖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