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爬到陳老頭身旁,發現他整個人都已經被無數根係給包裹住了,見不到麵目。
我抓住網狀般根係,用手電筒打照一番,裏麵黑不隆咚一團亂,我喊了兩聲陳老頭,道:“嘿,老頭,你人呢?”
“唔…唔…”
我心中一驚,怎的連話都說不出來了?想著便不敢再有半分遲疑,摸出匕首,對著眼前的網狀根係一頓猛割,見著陳老頭,大吃一驚,他臉上都已經被這些根係的根須給爬滿了,情形像爬山虎一般,甚至有好些已經沿伸到了他的嘴裏。
陳老頭見了我,像抓著了救命稻草,拚命對我搖頭,眼睛瞪得溜圓。
怎麼會這樣?!我百思不得其解,陳老頭遇到了什麼?眼前的這些根須……
我迅速割完幾根粗大的樹根,救出陳老頭,陳老頭得脫後將趴在臉上和已經鑽進嘴裏的根須拔掉,吐了一口,清了清嗓子,不由分說,一把抓緊我手腕,另一隻手纏住一根藤蔓,二人在空中蕩了一條長長的弧線,腳踩到了地上。
陳老頭鬆開我,一屁股坐到地上,大口喘氣。 “什麼地方?”我著地後推開陳老頭,收了繩索,用手電筒照了照四周,黑霧朦朧,手電能照出去的光線十分有限,隻感覺應該到了這地下洞窟的岩壁上。
“小哥,這次,這次真是虧了你了,你要,要再晚來半分,我這條老命,估計就要交待在這裏了,我這輩子掏寶所遇奇險無數,想不到,想不到今天差點陰溝裏翻船,哎喲喲,小哥,你是好樣的。”
我照了照陳老頭,想不到他也會嚇得臉色蒼白,渾身都微微顫抖著,想我張子明也沒這麼膽怯過,他倒不怕丟人。
不過剛才這一幕也確實嚇人,陳老頭明明都還能說話,等我一下來,根須怎麼都爬進嘴裏去了,難道那些根須有生命力不成,於是趕緊問陳老頭怎麼回事?
“故老相傳,這處迷失森林中的每一棵樹都被林太白施過魔咒,這些古樹長年累月吸收陰氣,每一棵樹中都附有一個幽靈,所以,根須都是有生命的,都是幽靈的魔爪。”
“你的意思是,這些根須是有意識攻擊你的?你就扯犢子吧,古樹古樹,木頭疙瘩而已。”我嘴上不以為然,心裏卻想起孫教授和天羽哥他們常說的什麼古樹在陰鬱的環境中年深日久,所受日照時間極短,林中常年暗無天日,一些動物和人的屍體在林中積鬱陰氣不散,這些樹慢慢吸收了這些陰氣,慢慢地能通動物(一切能自動自發的生物)之靈氣,也就是常說的幽靈,不過天羽哥說那話時一副鬼腦天師的模樣,就是不知道是真是假,剛才親眼所見,確實怪異非常。
陳老頭煙癮又犯,拿出煙鍋吸了一口,調節了一下情緒,對我道:“小哥,你剛才沒看到那些藤根之中纏了那麼多的死屍嗎?”
我一顫,在腦海中翻出剛才的情形,當時隻顧陳老頭處,沒有顧及身旁事物,隻感覺有一塊塊黑淒淒的事物從手電餘光中劃過,不會吧!全是被根須纏死的死屍…..
我咽了咽口水,心裏一陣惡心,趕緊將話鋒一轉道:
“我說陳老頭你怎麼發現這個洞窟又是怎麼下來的?這是什麼地方?”
陳老頭埋頭深吸了一口煙,用煙鍋敲了敲石壁,“我們下去看看便知。”
我照了照這個洞窟,陰深嚇人,下麵更是深不見底,淒黑一片,道:“我看還是算了,咱們眼下不如先折返回迷失森林找到咱孫教授他們再做打算。”
陳老頭搖了搖頭,“小哥,你過來看看,這石壁上好像有人為加工過的痕跡。”接著又朝斜下方指了指:“你看,那邊好像還有一條沿壁懸空的棧道,我們可以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