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務村今兒個的夜晚特別的熱鬧,天空中布滿了星星一眨一眨的,悶熱的天氣讓樹上的知了扯著喉嚨叫個不停,和水裏的青蛙地裏的蟋蟀爭個高下,一場盛大的交響樂章有條不紊的進行著。
剛剛下過一場大雨,村兒裏的人們趁著濕種了玉米,勞累了一天兒的人們,早在天沒擦黑的時候,吃過就早早的進入了夢鄉。
“娘,你的頭好燙啊!”
一處籬笆院的土胚屋裏,深夜奢侈的長著電燈,沉睡中的小山村裏唯一的亮光。
少女謝巧巧的驚呼聲裏充滿了焦急和無奈,她穿著白色的小衫和粉紅色的秋褲赤著腳在屋子裏來回的渡步,漂亮的小臉因為著急而變得微微發紅。
“丫頭你別晃了,快躺好兒,別個著涼了,娘老了,不要緊,睡一覺就好了。”
謝巧巧娘臉色通紅,近乎發紫,嘴上說著不要緊,身體卻在不斷地哆嗦著,一會兒像在冰窖裏一樣冷的要命,一會兒又如進了火爐子一樣鑽心的熱。
巧巧爹早些年和村裏的壯年一起個去城裏打工,出了意外,丟了性命,老娘倆相依為命走到了現在。
“娘!不行,我得去找河清哥哥,讓他來給你瞧瞧。”
謝巧巧咬著嘴唇,目光透過屋頂吊著的白燈泡的黃光,好似看到了一張英俊剛毅充滿陽光的帥臉,想到程河清,她的河清哥哥,她的臉蛋兒越發的有些紅了。
“這都什麼時候了,河清那孩子肯定都睡了,你一個大姑娘家家的,大晚上去找男孩子傳出去還要不要嫁人了,聽娘話,娘沒事,要去找也是天亮再去。”
“哎呀娘~你說什麼嘛!”
謝巧巧聽到這個,燈光的照耀下,臉蛋紅紅的像熟透的櫻桃,紅盈盈的,十分的可人。
“你呀你呀。”巧巧娘通紅的臉上露出一抹會心的笑容,謝巧巧怎麼想的,她心裏麵大都清楚。
程河清他爹程黑是祖傳的土郎中,十裏八村赫赫有名,有個頭疼腦熱跌打損傷的,都指著他家呢,據說是,都是從師程河清他死去的爺爺,程河清青出於藍勝於藍,學的比他爹程黑還要勝三分。
長相和善,待人有禮,下務村幾乎家家戶戶都受過他給瞧病,程河清很受村裏人的青睞。
“河清那孩子是挺不錯的。”
“娘,你再說我不理你了!”
謝巧巧羞怒回到床上,把自己埋在了被子裏,別頭向一邊,心裏卻是美滋滋的,像吃了糖塊一樣。
巧巧娘笑著搖了搖頭,拉上電燈的開關。
整個下務村,完全陷入了黑暗之中,交響樂章不斷的進行著。
......
“狗狗蓉~”
天剛蒙蒙亮,謝巧巧就早個兒起來了,穿上一身看著最新的花衣裳,趕著雞鳴出了村。
程河清家安在大山的山腳下,不在村裏的條條巷巷裏,方便進山裏采藥。
“河清哥哥!”
程河清家十分的氣派,樹枝子編圈了一個大大的院兒,因為山深處有狼,所以這一片兒鮮少有人,方便了他家為所欲為的擴展‘領土’。
幾隻老母雞領著一群小雞兒悠閑的在院子裏轉悠著,雨後泥土濕潤,方便了它們翻蟲子,地上到處都是“鳳爪”印記,對著堂屋的門口擺著幾個乘著簸箕的架子,上麵有著不少的草藥。
少女嘹亮甜美,清脆的聲音,劃破了蟬蛙蟀片刻甛息的清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