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她女兒死了?”當齊天七聽到常生果的講述後驚詫地詢問道。
“是的,我很清楚地看到那個男吸血鬼扭斷了她的脖子,連聲音我都聽得一清二楚。”常生果再次肯定道。
齊天七緊皺著眉,從之前的毫無頭緒轉而變成了一種百思不得其解的表情。
張榆兒隻顧著看常生果,臉上的眼睛好像裝了追蹤器一般,常生果走到哪裏,她就看到哪裏。
常生果好不容易鼓起勇氣回看了她一眼,她居然一點都沒閃避,還是直愣愣地看著他,還對他微微笑了笑。
常生果為了轉移注意力,硬著頭皮問了齊天七一個搜腸刮肚才想出來的一個問題:“齊老師,你有什麼事情想不通嗎?”
齊天七把手裏的那本書小心地放到實驗桌上,就像放下了一座巨山一般。齊天七稍微活動了一下肩膀說:“沒道理啊,照你所說,這個女吸血鬼的情況應該是剛被轉化的樣子,而轉化這個女吸血鬼的,八成就是那個男吸血鬼,既然是這樣的話,那麼男吸血鬼為什麼要殺女吸血鬼呢?”
張榆兒走到常生果身旁,貼得他的衣服緊緊的,好像巴不得鑽到他身體裏去。她一臉天真地猜道:“會不會是剛被轉化的女吸血鬼失控了,所以男吸血鬼要殺了她?”
常生果和齊天七一齊搖了搖頭,說:“不會。”
張榆兒卻轉頭隻問常生果:“為什麼?”
常生果看了一眼齊天七,得到他示意後,常生果才說:“憑男吸血鬼的實力是完全可以控製她的,沒必要殺死她。”
齊天七看了看身邊的兩個人說:“現在你們知道我在愁什麼了吧。”
這時候,百裏神經一邊打著哈欠一邊懶散地走了進來,他一看到三個人的表情,整個人的動作都停滯在了半空中,隻有一張大嘴在半張半開著:“喲,這麼熱鬧,我還以為是叫我來治病。”
常生果重複了一下最後兩個字:“治病?”
張榆兒搶在百裏神經前麵解釋道:“對啊,他的眼睛可以看清人體經脈布局以及血液行徑各個脈絡時的過程。有的病人隻需要在他的指力捏揉下,就可以很快緩解病情,甚至痊愈。上回補刀手就是被他在黑暗中點中穴道才被製服的,他的眼睛比我們的實在是好太多了。”
常生果問道:“穴道和血液流經有關係嗎?”
齊天七解釋道:“是這樣的,在醫學上或者生理學上來說,是沒有點穴一說的,對中醫來說那就是另一回事了。像百裏神經的話,隻要他能在血液流經人體大穴時,施以適當的指力就能讓對方或暈或倒或麻,當然僅僅是這樣的話,他的能力和中醫也沒有什麼區別,最特別的是,他能掌控一個人的經脈布局,比如說我們臍下的氣海穴和關元穴,它們都是人體氣血聚集之地,你能想象這兩個穴位在偏移或者互換之後對人體有多大影響嗎?”
常生果整個人都不禁為之一振,本來小小的眼睛此刻卻大的好像眼珠子要跳出來一般。
齊天七繼續說:“他的夜視能力比我們高了幾千倍,在晚上看東西就像在白天看東西一樣,但是,凡事有利必有弊,還記得六號玩的大變活人嗎?當時燈光太強,對他的眼睛來說,和瞎了沒什麼分別,其實當時他應該沒有看到六號逃出去時的閃光,那應該隻是他的心理作用,六號有補刀手配合,應該可以輕易逃過每個人的眼睛。”
百裏神經又大大打了個哈欠,百無聊賴地說道:“你們叫我來就是為了讓我聆聽一堂關於我能力的講座的嗎?”
“當然不是。”
在百裏神經得知一下子出現的兩隻吸血鬼之後,整個人都陷入了一副恍惚的境地之中。
“你怎麼了?”常生果這麼問的時候,百裏神經反射性地震顫了一下。
張榆兒戲謔地挑逗道:“哇塞,原來你怕吸血鬼啊?真看不出來,這世上還有你怕的東西。”
百裏神經眼神慌張地背過身去,他身後的人可以明顯感覺到他整個人都在發抖。
常生果呢喃了一句:“不至於怕成這樣吧。”
百裏神經慌慌張張地走出了門,並用極其細微的聲音說了聲:“我有點不舒服,先走了。”
看到百裏神經離去之後,張榆兒不屑地說了句:“膽小鬼。”
常生果也很納悶,為什麼隻是聽到吸血鬼他就怕成那樣。
隻有齊天七那度數不淺的鏡片下閃現出的那雙眼睛才能看出,百裏神經不是害怕,他一定是知道什麼有關吸血鬼的事情。
唯一的生還者現在就躺在這間病房的病床上,她白得毫無生機的眼球直直地盯著天花板,對於一個死人來說,她真的是沒有一點多餘的動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