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薑老師，謝…謝謝你!”石頭同學為自己的能吃感到有些尷尬。
“別跟我客氣，老師還準備明天去學校找你，給你道歉呢，對了，你怎麼在那裏，看樣子許久沒吃東西了？”薑長生邊揮手叫老板過來結賬，邊與莫石頭說道。
“……他們不要我了。”石頭難過的低下頭。
“怎麼回事？誰不要你？你們福利院？”莫石頭是福利院的孩子。
“嗯，還有學校。”
薑長生大為驚訝“學校怎麼會不要你？你不是還有一個多月就畢業了嗎？”
“金校長說，我表現優異可以先畢業了，還提前把畢業證發給我，對了還有封就業推薦信。”說著從口袋裏掏出一個裝在塑料袋裏的小紅本，裏麵加了一張信紙。
“……那你怎麼不回福利院找你們院長聯係工作呢？我記得你們福利院自己就有福利工廠吧？”
“我去過了，院長說我反骨仔，不肯指認你要殺我，害他們損失了好多錢，還說我吃裏扒外……老師，我真的沒有吃裏扒外啊，我知道你不是故意的，你是個好人來的……最後，他們說，我早就滿十八歲了，讓我自己出來自謀出路。”說著，莫石頭臉上一片黯然。
“石頭，對不起！”
“沒事啦，你也不是故意的。”
“石頭，謝謝你！”
“哎，沒什麼啦，我都是講的真話，沒什麼需要謝謝的。況且，薑老師你一直對我那麼好。”
薑長生一把摟住了莫石頭的肩膀。很用力，摟的莫石頭都齜牙咧嘴的，但是他依然感到很開心。
“石頭，走，咱們回家。”
“回家？老師？”莫石頭一臉茫然，因為從三歲那年被那個男人拋棄以來，他已經許久沒有過家了。
“對，回家，回老師的家，以後也是你的家！”
回到家裏，薑長生讓莫石頭把身上的破爛全部脫下來，扔到垃圾桶裏，給他找了身自己最寬大的衣服，讓他洗完澡後換上。
可是薑長生穿著很寬鬆的衣服，愣是被一米九出頭的莫石頭穿出了緊身的感覺，薑長生也想不通，就學校那豬都嫌的夥食是怎麼把這傻小子養的這麼高大粗壯的？或許是應了那句智障兒童歡樂多，沒心沒肺長得胖吧。
洗完澡的莫石頭草草擦了擦身體和頭發，就雙手抱腿坐在低矮的沙發上，拿著一罐薑長生遞給他的飲料，就在那有一口沒一口的喝著，一臉的茫然與呆滯。
“石頭，接下來有什麼打算？”薑長生點了根煙，反正自己已經不是老師，對方也不是學生了，也就沒有再避諱的必要了。
“我想先回家看看。”
“回家？回哪個家？福利院？”薑長生莫名其妙的問到。
“不是，是我原來的家。”
“你原來的家？你不是孤兒仔嗎？你哪有家啊？”教了莫石頭五年，薑長生相信自己還是了解這孩子的所有資料的。
“我不是孤兒，我有家的，隻是他不願意要我了，嫌我傻，其實我不傻的，老師你不是也說過，我是全校最聰明的智障孩子嗎？雖然我的智商現在隻有十二三歲，但是我一直在努力，總有一天我會有十八歲的智商，那樣就不能再算算智障了吧？”莫石頭一臉的憤懣，可是他不知道，再聰明的智障孩子也是僅僅是智障孩子啊。
“是啊，老師知道，石頭最聰明了。”薑長生又習慣性的拾起老師那一套“可是你還能記得自己的父母是誰嗎？你自己的家在哪裏，你還記得嗎？我聽你們院長說，你可是五歲多就被，被送出來了”薑長生盡量不用拋棄這類的詞彙，免得傷了孩子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