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會在對麵招一個流氓吧?”,

房東就笑了,說你們兩個怎麼說一個話呀,

我就問,我和誰說一個話了?

“昨天來對麵租房子的那個女的呀!”

來北京一恍兒就是三年了,早憋著勁想換間房子,

以前的那個地下室真他媽不是人住的,

雨下大的時候,水往屋子裏麵灌,就更別提床上chuang下的老鼠蟑螂了。

終於工資小有突破,算是有點底氣可以換一間了,

推著單車繞地壇轉了一個星期,

毛兒說在北京找房子比找女人都難,這下我信了。

一聽說要與人和租,我就有心想打退堂鼓,

可這十一層樓也別白爬了,好歹看看房子再說:

這本來是一間房子,牆上多鑿了個門,房裏砌了堵牆,就成了兩間,

本就不大的陽台也分成了兩半,新砌的牆上還有一道門,

我就問房東,這門是幹什麼用的。

他就邏哩叭唆的告訴我,

“這還不是方便你們外地人,這是什麼地方啊,

這是首都,誰不想來這露臉啊?上哪有那麼多房子給你們啊!……”

我想不通這和開一扇門有什麼聯係,還好兩麵都有門閂,

其實有沒有我倒是不介意的,也就是一時偉大,怕自己犯錯誤,

於是幫未來的鄰居瞄了一眼。

在屋子裏走了一圈,單是簡陋,價格倒還不錯,

畢竟在北京想找1000塊錢以下的房子,比在秦嶺找大熊貓都難。

也許鬼迷心竅了,立馬就談好了,

押金先遞上了幾大百,房子沒哪裏吸引我的,

骨子裏就是好奇,想看看哪個女人會和我說一樣的話?

這年頭的人都不怕流氓,都怕自己不夠流氓,多有意思!

我的風格是速戰速決,上午談妥,下午就搬好了,

光棍漢最不犯愁的就是搬家了,一人走全家搬,

自行車推兩趟就完活,一台破電腦,一包餿衣服,

一堆寫滿原代碼的書就是全部家當,收拾起來也利索,

晚飯前已經騰出手來了,下去買了半個烤鴨,

算給自己喬遷賀喜,毛這小子出差了,不然可以叫他來喝酒。

第二天晚上隔壁那女的也搬來了,

這房子隔音效果真差,對麵的一切都能聽見。

也許是老天可憐我,眼睛已經八百多度了,耳朵卻靈光。

我躺在床上豎起耳朵聽著:

先被她拿進來的應該是三個有輪子的拉箱,

後來那個好像是個裝行李的蛇皮袋子,

在地上拖著,後麵是兩個紙箱,我猜可能是主機和顯示器。

這丫頭東西還真多,還好今天早上電梯修理好了。

之後她腳步不停的走來走去,擺置各種東西,

我就在那裏猜,雖然不能揭曉答案,不過也挺好玩的。

很久她終於弄好了,撲嗵一聲倒在床上,

恩,估計是累著了,過了會腳步響起,

接著是水龍頭的聲音,我想她應該要睡覺了,

哪知道她打起電話了,一聽在叫親愛的,

我就知道是打給她男朋友的,

聽人家講私房話多少有些不仁義,可我又不是故意的。

我還能找到理由安慰自己,於是也就心安理得的接著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