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整晚,雲彎彎幾乎快要被他揉碎了。
看了看身邊總算是入睡的他,她想掐死他。可他睡著的樣子比清醒的時候無辜多了,看著舒服多了,舒展的眉頭,嬰兒樣的呼吸和偶爾嘟起來的唇,好似一枚大天使。她看呆了,立即又提醒自己要清醒,要清醒。剛剛的事還曆曆在目怎麼就犯糊塗起來了。這家夥不是天使,是魔!她都記不清晚上一共做了幾次,弄的她都崩潰了,差一點完全失去意識,眼前一片片的冒著金光,死去活來。男人是不是都這樣縱丷欲無度額?不可能的,別人家肯定不是這樣的!他是變<態,死變<態,臭變<態!她在心裏罵著他,又傷心的怪自己怎麼生命力如此頑強,還沒死掉…真想就那樣死掉算了!她咬咬牙,伸出二指禪,瞄準了他閉著的眼皮比劃著:我戳死你,戳死你這個壞人!混<蛋,不要撚的家夥,大壞蛋…
無聲的,她溜下Bed,走向窗前,忽然有一股想要直接推開窗子跳下去的想法了。
可轉念一想又不行:這裏是二樓,摔不死的。搞的不好摔成殘廢,那他還不得被裝浴缸裏天天折騰著玩啊,好恐怖啊啊啊。上次割腕已經夠慘了,還是別折騰了。她想著,自己就把自己嚇著了,嚇的抖了抖,縮回來一步。活的如此艱辛,死又死不成,她歎氣。‘要怎麼辦,怎麼辦啊!難道就這麼低著頭在別墅裏忍五年?!不不不,不行的,就算不被他折磨死,也會被自己給悲屈死。’不經意間,她從玻璃的反光裏看到了身後架子上帶小鎖頭的木頭書盒。
之前,她把皮革手冊藏的它裏麵了。
她走過去,小心的打開它。
指尖劃動,順著書頁,第二次翻開了皮革手冊。
眸子中清澈的光流動在文字間:
‘有夢想,就有了光。在夕陽下我們散步時,他對我說的。’
她又翻了一頁:
‘我開始設計屬於自己的品牌飾品。牌子,我想這大約算是他送給我的所有禮物中最令人欣喜的一個了。’
合上它。
她思襯著,關於夢想。
是啊,關於夢想的又一次巧合。
可惜,程譽山永遠都不會去搭理她的夢想,不會的。她嫌棄的想著。想著,他更不可能送什麼品牌給自己,不可能是個支持者。他永遠都不會說出那種美好的話來,他隻會說‘要啊我要我要要取你啊給我啊…’討厭!她憋氣,把手冊鎖回了木書盒中。夢想,太遙遠了,她雖然也有服裝設計師的夢,問題是根本沒機會,沒可能的。她轉念又一想,如果出去找工作或是邊工作邊學習設計課程的話,不是沒有可能的呀!而且,工作了,就有自己的錢,就可以還他錢,是不是就可以早一點離開這裏,離開他…
她想著想著,想開了。
是的,有夢想,就有了光。
不能總這樣半死不活的,要恨他,要報複他,首先就要懷抱希望活下去!
他翻了個身,躺平。
沒醒?
她趕緊躡手躡腳的鑽回被窩兒,裝睡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