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昨天晚上,曾昌毅還在和老爸吵架,看似是因為錢。自從知道了雲家發生這麼大的事之後他本來以為父親還不得出手相助啊,畢竟是老戰友又是好朋友,誰知他選了袖手旁觀!他沒想過自己的父親是這種人,他竟然還侃侃而談的說他那一套理論‘朋友有很多種,有可以救,有救不了的,搞不好還要自己被拉下水。不是你老爹我不想幫忙,是他老婆都跑了,就剩下一個隻在自家超市裏幹過收銀員,又沒啥大本事的閨女和那點不動產。超市能不能賣掉都是個事兒。我也不是有錢人啊,咱家也是一步步起來的,錢不的大風刮來的,那是玩命賺來的。要是他需要十幾二十萬,我當場就幫這個忙,可他需要上百萬!我這新店剛開,正愁周轉不靈,我還巴望著有人能疼疼我呢!’
他說不過老爹,賭氣的說‘要是我躺在那裏,我看您也是個卷鋪蓋開溜的家夥!’沒成想他爹又立刻轉成雙標了,說什麼‘你是我親兒子,你真要躺在那兒,傾家蕩產爹也得給你掏出來!根本不是一個事兒。他是我朋友,不是我兒子,我孝順個啥?!’
曾昌毅被他給氣的無語,搜羅了下存貨才發現原來自己還真不是富公子哥兒,就是個窮人,湊來湊去,也就三十萬。不管如何,也算是個力量,再小的力量也是份心意。他還是硬著頭皮來了。
雲彎彎心裏暖烘烘的,雖然已經不需要了,可還是很感激他。
“已經解決了?!你從哪裏弄到了這筆錢?”曾昌毅不解。
“跟一個朋友借的,承諾了高額利息。”她隻好這樣回答。
“高利貸?”他更不安了,趕緊說:“那些人可不好惹啊…”
她故作鎮定的說謊,說是對方是以前和爸爸認識的哥們兒,雖然走的不是白道,但也不會為為難自己,會給時間償還,說的好像什麼危險都沒有,一切都迎刃而解了。曾昌毅開始將信將疑,然後僥幸心理作祟,還是信了。他甚至想著或許就是所謂天無絕人之路吧,仗義每逢屠狗輩。安慰著她,他扶著她坐下來。
手術室的燈滅了。
兩個人幾乎是一起從椅子上彈了起來,奔向門口。
醫生出來,一臉疲憊的說:“手術成功了,接下來就是需要術七天的危險期觀察,我們都拭目以待吧。隻要挺過來,就什麼都好說了,以後慢慢將養,會好起來的。”
“謝謝大夫!”雲彎彎感激的流淚,激動的昏過去了。
曾昌毅趕緊抱著她,放在了座椅上,拿手給扇著風:“彎彎!彎彎振作點…”
程譽山從電梯口出來,立在斜角陰影裏,看到了這一幕。他手裏拎著熱飲和一束花。轉身,他把手裏的東西扔進了垃丷圾桶,又回到電梯裏麵去了,就像從沒再回來過似的。
雲彎彎強打精神,總算是撐著回了別墅來。
脫掉外套,她急需衝個熱水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