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雨蘭見眾人退下,便問馮亮:“馮大人,家父在京城可好?”
馮亮對唐雨蘭的話有些始料未及,他原本以為唐雨蘭會問一些關於此事的情況,沒想到她的第一想法是關心自己的父親。一個如此在意父母之人怎麼會投靠倭寇呢?馮亮心中這麼想著,口中回答道:“你父親現在暫無生命之憂,可若是你真的投靠了倭寇,那就難說了。”
“那馮大人以為此事是真是假呢?”
“是真是假皆要有證據,而這證據也絕非你的一麵之詞。”馮亮自從被任命為監察禦史,就時刻在心中告誡自己,糾察官員乃是職責所係,但也要講求真憑實據。唐雨蘭今日即將要說的辯白之詞自然是證據,但不能全信。
“不知大人可否知道那日跟蹤你的人的身份?”唐雨蘭一連問了三個問題,沒有一句為自己辯白之語。這倒是讓馮亮有些詫異。
“本官心中自有猜測,不過尚無實據。”
“雨蘭在此提醒大人一句,這二人的幕後主使之人大有問題,大人倒是可以留心。今日我的話已說完,告辭。”唐雨蘭行禮之後,轉身便要離開。
“唐姑娘難道就不趁此機會為自己申辯一番嗎?”馮亮終究是沒有忍住,開口問道。
“馮大人既然講求真憑實據,那還是讓證據說話吧。清者自清,無需辯駁。”
“可我倒是查到一些不利於姑娘的證據,姑娘就不想解釋嗎?”馮亮所說的不利證據指的是他這些天來得到的一些關於龍熙寧和唐雨蘭幫助倭寇打敗明軍的幾次行動,雖然明軍損失不大,可這也不能被忽視。如果唐雨蘭想看這些證據,自己可以讓她看,他相信唐雨蘭不會銷毀這些證據的。
“大人所說的不利證據我猜想定然是一些明軍的敗報,小女子承蒙今日大人的信任,不妨也告訴大人兩句實話,有些事情並非表麵上那麼簡單。有些事也並非心甘情願所為,乃是不得已而為之。告辭。”唐雨蘭走向房門處,打開房門,門外的五個人聽見開門的聲音,立即圍了上來。看見自家大人安然無恙的站在房中,五個人的心放了下來。他們給唐雨蘭讓開一條道路,讓唐雨蘭離開。
馮亮看著唐雨蘭遠去的背影若有所思,他回到桌前坐下,鋪開信箋,拿起毛筆,寫了一封信,交給五個人之中辦事最為可靠的王四,讓他快馬加鞭將這封信送到京城楊士奇大人的府上。
和福建這邊的鬥智鬥勇不同的是,在廣州府的一群人最近可是異常高興,因為霍文懷胎十月產下一名女嬰。唐雨竹向來沒有男尊女卑的觀念,所以對於女兒的降生異常興奮。產後不久,唐雨竹和霍文便研究起女兒的名字,唐雨竹想著自己兄弟姐妹四人乃梅蘭竹菊之意,梅蘭竹菊屬於花木,那麼根據五行相生之理,後代取名應從火字旁的字中挑選。自己這一輩的姓名皆是三個字,為了區分前後兩輩,自己女兒的姓名最好應該是兩個字,霍文對於唐雨竹的這兩個理論並沒有異議。兩個人把一些火字偏旁的字寫在紙上研究,因為是女孩子,所以最終二人給女孩定名為靈。於是唐雨竹和霍文的女兒便喚作唐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