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沒走多遠,華雄越想越不對。剛才還有說有笑的文士,怎麼突然之間就變得緊張起來了呢?華雄雖然是個武夫,卻也非常迷信,他猛地勒住馬,想了一會,打馬跑了回來。
“張靈先生,你剛才怎麼突然變了臉色?”華雄趕上正準備離開的張半仙,打馬攔住張半仙的去路,他可沒有心思跟張半仙逗圈子,朝張半仙拱了拱手,粗聲粗氣地問道。
“這……”張半仙拉住馬韁繩,看了看華雄,故意裝出欲言又止的樣子。他是一個算命的老手了,知道該怎麼吊住華雄的胃口:“都督大人誤會了,在下沒有任何意思。”
“張靈先生,你有什麼話就請明說,象你這樣吞吞吐吐的,我都快被你急死了!”華雄是個急性子,哪裏經得起張半仙的,他猛地伸出手來,一把抓住了張半仙的戰馬韁繩,生怕張半仙跑了。
“都督大人,實不相瞞,在下過去就是個算命的。”張半仙看華雄急了,才裝模作樣地看了看華雄,鄭重地說道:“我觀都督大人印堂發暗,麵帶凶相,恐怕都督大人近日就有血光之災。”
自從接到楊林要招降華雄的命令,張半仙一直在想辦法接觸華雄,可惜他始終沒有得到機會。今天好不容易碰到了,卻沒有時間與他深談,不得不采用他的拿手好戲,嚇唬嚇唬華雄再說。
“啊……”華雄猛地一驚,麵孔徒然變色。本來董卓派他給胡軫去當副手,心裏就有些不舒服,他書讀得不多,對算命先生的話深信不疑,他連忙問道:“張靈先生,可有什麼解救之法?”
張半仙迷起眼睛,沉詠了半響,估計華雄已經快不耐煩了,才淡淡地說道:“都督大人時運不濟,此去梁縣千萬不可逞強鬥狠,方能保得性命。但要真正破此噩運,恐怕還得貴人搭救。”
“哦……敢問先生,我的貴人在何方?”華雄恭敬地向張半仙拜了一拜,迫不及待地問道。張半仙那裝神弄鬼的樣子,已經把華雄深深地唬住了。華雄一臉的虔誠,求助地望著張半仙。
張半仙又閉起眼睛,裝模作樣地掰起了手指頭,片刻過後,他才緩緩睜開眼睛,四下看了看,見華雄的親兵離得很遠,才小聲地說道:“都督大人,你的貴人在北方。”
華雄似懂非懂地點了點頭,情不自禁地看了看北方,卻什麼也沒有看到。張半仙笑了笑,沒等華雄明白過來,便朝華雄拱了拱手,打馬就走了,把華雄一個人丟在寒風中發呆。
胡軫的大營就建在離梁縣縣城不遠的廣成聚,這是一個並不是很大的集鎮。由於胡軫的部下大肆燒殺搶掠,附近的老百姓早就跑光了,方圓幾十裏內幾乎隻有胡軫的士兵。
呂布和華雄的到來,使得胡軫大營更加熱鬧起來。不過,由於呂布的手下都是並州騎兵,華雄的手下都是原來的北軍步卒,而胡軫的部下則都是西涼士兵,所以他們之間顯得並不親熱。
“兩位都督大人,隨我去見平南大都督吧。”負責接待呂布、華雄的是胡軫的佐軍司馬王於,他派人給呂布、華雄的兵馬安頓了地方,便要帶領呂布、華雄去拜見胡軫。
按照規距,董卓派呂布、華雄來增援胡軫,聽從胡軫的指揮,胡軫就是呂布、華雄的上司。他們來了之後,就要以部屬的禮節,立即去拜見胡軫,並聽取胡軫的命令。
雖然呂布有一百個不情願,可是在人屋簷下,不得不低頭。他當即叫上宋憲、侯成、魏續等將領,和華雄等將領一起來到胡軫的中軍大帳,拜見平南大都督胡軫。
西涼軍的中軍大帳裏,胡軫端坐在大帳上首,他手下所有的將領分坐在兩旁邊。大家相互說笑著,有的在祝賀胡軫高升,也有的在吹捧著胡軫的功績,而胡軫嗬嗬地笑著,眉宇間透在興奮與自豪。
“見過大都督。”按照這個時代的規距,下級見上級,是要行跪拜大禮的。可是呂布走進胡軫的大帳,隻是雙手抱拳,朝胡軫拱了拱手,大聲說道:“由於盔甲在身,不能全禮,還請大都督見諒。”
跟在呂布身後的宋憲、侯成、魏續三人,自投靠西涼軍以來一直受排擠,心中本來就有氣,見呂布沒有下跪,他們也有樣學樣,雙手抱拳朝胡軫拱了拱手:“過大都督。”
而華雄與胡軫原本是同級別的將領,隻是因為胡軫提了大都督,他才成了胡軫的下級,心裏本來就有些別扭,眼見得呂布等人不下跪,他也就坡下驢,帶領自己手下的將領朝胡軫拱了拱手:“見過大都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