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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少帝劉辯回宮的當天下午,受何進之命到泰山郡募兵的騎都尉鮑信回到了洛陽。當他聽說董卓強行劫駕、把持朝政的時候,立即孤身進城,到司隸校尉府找到了袁紹。
“董卓凶狠殘暴,為人不仁,如今他統率強兵,把持朝政,將有不軌的打算。如果現在不早作打算,必然會被他控製。我們應該乘他剛到,士卒不多、兵馬疲憊之機,趁夜發動襲擊,可以生擒董卓,為國除害。”
“董卓雖然兵少,可都是些精兵,而且他手中有天子,我們又能把他怎麼樣?”袁紹擺了擺手,懊惱地皺起了眉頭。自從董卓搶到了皇上,袁紹在洛陽輝煌的日子也就結束了,他們兄弟倆已經攻打過一次皇宮了,難道還要他們再來一次?
“他手下的士兵無論如何精銳,也不過三千之眾,我們城裏城外有這麼多兵,難道還怕了他不成?正因為他手中有天子,我們才應該把天子解救出來啊!”鮑信走到袁紹的麵前,著急地說道。
“兵再多又有什麼用?那些北軍、西園軍將領,向來隻認皇上聖旨,如何肯聽我們命令?而且多是趨炎附勢之徒,我敢說不出三天,他們都要投靠到董卓門下。”
對於這些北軍、西園軍將領,袁紹可是太了解了,他自己就曾經是其中的將領。這些士家子弟、名門之後,都是現實政權的既得利益者,誰有權勢聽誰的,他們才不會跟著正在倒黴的袁紹呢。
“驃騎將軍楊林的兵力足夠強大吧,可是麵對殘暴的董卓,他什麼也沒有做。就在今天下午,董卓給了他一點好處,威風赫赫的驃騎將軍就帶著他的大軍到河內郡剿滅黑山軍去了。”
鮑信見袁紹畏懼董卓,不敢發動進攻,不禁大失所望。雖然西園軍將領人心不齊,可是作為袁隗心腹的馮芳、淳於瓊兩營人馬,加上袁術的虎賁衛士、袁紹的洛陽守卒,攻打董卓的三千騎兵也是綽綽有餘。袁紹不是不能為,是不敢為也。鮑信一氣之下,當即返回城外,帶著自己的隊伍連夜返回泰山郡去了。
連日以來,洛陽的天氣陰沉沉的,秋雨連綿不絕。洛陽人的心頭也是沉甸甸的,擔心吊膽地望著街上飛奔的士兵,誰也不知道,那些士兵的刀槍,什麼時候會加在他們的身上。
“該死的郭汜,跑到哪裏打野去了?”樊稠站在西城門上,漫不經心地眺望著遠方,嘴裏還罵罵咧咧的。而他手下的士兵們,一麵在城牆上巡邏,也有意無意地抬起頭來,看一看西邊的原野,似乎在期盼著什麼。
董卓一進洛陽,立即命令自己的隊伍控製了西門,把原來西門的守將和士兵都趕到別的城門去了。作為一個武將,他深切地知道城門的重要性。盡管他的兵力很少,可是他依然牢牢地控製了皇宮和西門。
“校尉大人,我們的援兵來了。”
突然之間,有一個巡邏的士兵大喊一聲,立即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看著遠處狂奔而來的二千騎兵,樊稠不由得哈哈大笑起來。城牆的士兵緊接著大聲歡呼,以至於半個洛陽城的百姓都聽到了。
“哈哈……你個狗東西,怎麼才來啊……司空大人可等急了,小心剝了你的皮!”樊稠走下城牆,命令士兵打開城門,他連忙迎出城來,大聲笑著,來到城門口迎接郭汜及其身後的騎兵。
“嗬嗬……我們可一刻也沒敢耽擱啊……緊趕慢趕的,沒有來遲吧?”郭汜也大聲笑著,隨著樊稠走進城來,然後往城裏走去。一邊走,一邊用所有人都聽到得的聲音說道:“我們已經夠快的了,李傕那小子可能後天才能到,王方、華雄、李蒙、徐榮、胡軫、段煨那些家夥更慢,大概還得好幾天才能到達洛陽。”
“這些該死的家夥,耽擱了司空大人的好事,司空大人非打他們的屁股不可。”樊稠神秘地笑了笑,突然壓低了聲音,輕聲說道:“又不是打仗,司馬大人這不是拿我們開心嗎?”
“嗬嗬……司馬大人這不僅是拿我們開心,而是拿天下人開心!”郭汜笑了笑,也小聲說道:“不過這樣也好,我發現自己挺能演戲的。老子要是不當兵了,趕明兒去演戲,準是把好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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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來了一批西涼騎兵!”
這個消息就象是長了翅膀,頃刻間傳遍了整個洛陽。這麼多年以來,大漢天下的軍隊中,隻有幽州騎兵、涼州騎兵一直處於戰爭狀態之下,而且他們的威名已經遠播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