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還會有這事?”舞陽君回過頭來,茫然地看著何太後。她一個南陽來的女人,根本不懂什麼政治,以為女兒作了太後,兒子又是大將軍,就可以為所欲為了,誰還敢欺負自己的小女兒?
“這都是哥哥幹的好事!他為了巴結那些士人大臣,就拿那些宦官們開刀,把本宮身邊的親信之人都趕出了皇宮。”何太後受了這麼長時間的委曲,心裏也早已經怒火衝天:“趕出皇宮也就罷了,沒想到他竟然斬盡殺絕!”
“這大漢天下皇帝最大,其次就是太後。天下所有人都該聽皇帝和太後的,他用得著巴結那些士人大臣嗎?”舞陽君也有些生氣了,憤憤地說道:“這些年來,張親家、郭侯爺、趙侯爺幫了我們多少忙,他怎麼一點情義也不講呢?”
“來人啊……”何太後被舞陽君這麼一激,更是氣不打一處來。等幾個宮女跑了進來,她幾乎是吼叫著喊道:“立即去找大將軍,就說本宮有事情找他,叫他立即到皇宮裏來。”
……
一個時辰以後,宮女們回來了,卻沒有見到大將軍何進的身影。那宮女跪在何太後的麵前,小心翼翼地說道:“大將軍不在府上,他府上的家人說,大將軍到城北去了,去為幽州騎兵安營紮寨。”
其實,楊林的大軍並沒有來,隻不過是何進把張遼、高順及其手下的騎兵從丁原的手中撥給了張半仙。而張半仙也來不及請示楊林,隻得任由大將軍何進把他們稱作是幽州騎兵。
“什麼?你說什麼?”何太後猛地從座位上站了起來。驚訝地問道。這個消息太突然了,她等待了好長時間,可當成真的時候,她竟然有些不相信了。“你說驃騎將軍楊林的幽州騎兵來了?”
“是的,聽大將軍府上的家人說,因為他們全部是騎兵,需要不少草料,大將軍的司馬張津已經到西園軍裏去為他們調集草料去了。”那宮女見太後站了起來,連忙肯定地說道。
“這是什麼人啊?一個驃騎將軍,竟然讓大將軍親自為他安營紮寨、調集糧草?”舞陽君可沒聽說過什麼驃騎將軍,更不理解堂堂的大將軍,怎麼會跑去給別人當差!
“母親大人,這驃騎將軍是我大漢朝廷最能征善戰的將軍,手下騎兵天下聞名,而且對皇上忠心耿耿,是我親自下詔調他們來洛陽的。”何太後笑了笑,得意地說道:“他們不是想調外兵威協本宮嗎?我倒是要看看,誰調的兵馬更厲害!”
何進沒有想到,他本來是想借幽州騎兵的威名震懾董卓的,卻給他的妹妹何太後壯了膽。一時之間,何太後膽也大了,氣也粗了,臉上綻開了難得的笑容,這此天來的陰霾一掃而空。
“太後,既然你已經調來了大軍,再也不用看那些大臣們的嘴臉了,你還是把那些宦官們赦免了吧。”何太後的妹妹趕緊抓住機會,走上前來拉住姐姐的手:“太後,看在往日的情分上,給他們一條生路吧。”
“不,不能讓他們走!”何太後搖了搖頭,堅決地說道:“皇宮裏沒有宦官,我連個商量的人也沒有。就是派人去傳個話,那些宮女們也不方便。我要立即下旨,讓那些宦官們全部回到皇宮。”
張讓接到何太後的詔書,驚得合不攏嘴巴。自己的兒媳婦剛剛到皇宮一個多時辰,就說動何太後下了詔,而且還是讓所有的宦官回皇宮,這兒媳婦的麵子也太大了吧!
“趕快備車,我要去皇宮!”張讓顧不得多想,立即就往皇宮趕去,陰沉的臉上難得地露出了一絲笑容。宦官們又一次勝利了,雖然付出了代價,他們他們又一次回到了權力中心。
等他趕到皇宮門口的時候,隻見太監們陸陸續續地正在往皇宮裏趕。見到張讓過來,紛紛圍上前來,就象是劫後餘生一樣,一個個眼淚汪汪,訴說著他們無盡的委曲。
“好了、好了,都別哭了,趕快叩見太後去吧。”此時的張讓已經沒有時間傷感,還有很多事情等著他去做呢。他擺了擺手,把那群太監趕進了皇宮,自己也匆匆地朝皇宮裏走去。
“大總管,等等。”就在這時,宋典跑了過來。他一把拉過張讓,衝著張讓神秘地一笑,兩個人朝著沒人的地方走去:“大總管,你知道太後為什麼突然召我們進宮嗎?”
“我也正納悶呢。”張讓自己也不相信,自己的兒媳婦會有那麼大的麵子。就算是何太後看在妹妹的麵子上不殺自己,也不會把所有的太監召回皇宮。他跟著宋典走到一個偏僻的地方,停下腳步:“快給我說說,這是怎麼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