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烏桓人好象全部出動了,我們是不是立即派人衝出城去,向將軍大人報急?”望著黑壓壓的烏桓騎兵,緊跟在公孫瓚身邊的公孫越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冷氣。
“沒有必要。烏桓人大舉圍攻土垠城,將軍大人會不知道嗎?”公孫瓚搖了搖頭,言語中透著無限的興奮:“隻要丘力居圍攻土垠城,他們就是不想打也必需打了。我倒是要看看,誰還敢在這個時候與烏桓人議和。”
提到烏桓人,公孫瓚就恨得牙癢癢,而對於那些企圖與烏桓人和談的官員,公孫瓚更是恨之入骨。然而,他權力不大,實力有限,他隻能出此下策,以自己為誘餌,讓幽州騎兵與烏桓鐵騎打起來。
所有這一切,都是公孫瓚一手策畫的。
自從楊林回到廣陽,一連幾個月不與烏桓人開戰,甚至還與烏桓人議和,讓公孫瓚非常不滿。特別是太尉劉虞的到來,更是讓他氣憤填膺。他早就在尋找機會激怒烏桓人,以便破壞烏桓人的和談。
烏桓騎兵的最大優勢就在於他們的機動性,縱橫馳騁,來去如風。要是他們不想和公孫瓚交戰的話,公孫瓚根本抓不到他們。要是公孫瓚主動出擊的話,立刻就會遭受滅頂之災。
要想把幽州騎兵拉下水,唯一的辦法就是吸引烏桓人來攻城。然而,想要烏桓人主動攻城,就必須激起烏桓人的憤怒。公孫瓚伏擊烏桓使者隊伍,殺了丘力居的養子蹋頓,丘力居想不攻城也不行了。
……
早春的北風依然寒冷,順著徐無山的頂峰傾斜而下,嘩啦啦地席卷著烏桓人的戰旗。土垠城的正北,一麵巨大的狼旗在晨風中高高的飄揚,讓整個土垠城都變得一片的肅穆。
就在這麵巨大的狼旗之下,丘力居那高大的身軀佇立在眾多烏桓鐵騎陣中。他那狼一眼的眼睛惡狠狠地盯著土垠城牆,滿腔的怒火幾乎要噴射而出,他緩緩地抽出了腰中的長刀,歇斯底裏地大吼一聲。“巴彥狼部落的勇士們,拿起你們的弓箭,射死這些懦弱的漢人!”
“嗷依……”
巴彥狼部落的烏桓人衝了出來,瘋狂地向著城牆衝去。不過,他們不是傻子,並沒有撞向城牆,也隻能在城牆的外麵。他們繞城飛奔,把一支支箭矢惡狠狠地射向城牆上的守軍,以發泄他們心中的怒火。
繞城飛射的箭矢,在城垛上擦出一串串的火花,卻傷害不到任何一個的守軍,實在是令人沮喪。漢軍士兵躲在城牆後麵,連頭也不抬。麵對這種無賴的招式,丘力居除了詛咒、謾罵之外,似乎也沒有更好的法子,看著躲在城牆的背後的漢軍,無可奈何。
每次攻城之前,烏桓人都喜歡采用這樣的辦法,狠狠地壓製守城方的士氣,這次也不例外。隻是守城的漢軍根本沒有理睬烏桓人的箭矢,任憑烏桓人的箭矢滿天飛舞,他們躲在城牆上絲毫不動。
箭矢呼嘯著落下,如同是密密麻麻的箭雨,北門附近的街道和屋頂,都全部籠罩在烏桓人的箭矢之下。在其他的城門附近,同樣也被烏桓人射進了無數的箭矢。一時之間,街上到處都是烏桓人的箭矢在飛。
“懦弱的漢人!”丘力居狠狠地罵道,無奈地望著土垠城牆。也不知多少年了,漢人和胡人的戰爭總是在騎兵與城牆之間展開,胡人善攻,漢人善守,曆史就在這無窮無盡的攻守中流失。
烏桓人好像又回到了之前地死胡同來了,漢軍還是躲藏在城牆的背後,無論烏桓人如何挑釁,就是不肯出來,烏桓人想要攻城吧,卻又不願意付出太大的代價。
然而今天不一樣了,為了給自己的兒子報仇,就是再大的傷亡,丘力居也豁出去了。繞城射了幾圈之後,丘力居下達了新的命令:“落日原部落填土攻城,巴彥狼部落繼續繞城飛射。”
隨著丘力居的一聲令下,落日原部落的一萬多烏桓騎兵跳下馬來,扛起早就準備好的麻布土袋,向著土垠城牆跑去。他們是馬背上的勇士,騎兵可以衝鋒,此時此刻,他們想證明,他們同樣也是馬下的英雄。
……
“站起來,都給我站起來,射死這些該死的烏桓雜種!”看到這些烏桓人背起了土袋,公孫瓚立即從城牆上跳了起來。他知道,烏桓人這是要拚命了,不由得心中大喜,他等這一刻好久了。他一麵大聲叫喊,一麵拉起了手中的長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