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政的心裏則是又驚又憂,驚得是果然讓自己猜對了,憂得是幽州官軍已經開始進攻高句麗,肯定是平定了樂浪、三韓。既然幽州官軍有能力平定樂浪、三韓,他們為什麼不來平定張舉、張純,反而去攻打高句麗?
“養賊自重!”
猛然之間,王政想到了這個將軍大人的陰謀,他並沒有把張舉、張純放在眼裏,隻不過是拿他們當成了擋箭牌而已。如果幽州官軍拿下高句麗,他們可以在任何時候消滅張舉、張純。
“很好。大王殿下,我立即回遼西報告彌天將軍、安定王,請他從西邊進攻。”王政站了起來,向高夷謨拜了一拜,抬起頭來,看到高夷謨猶豫的表情,心中不由得一驚,連忙為高夷謨鼓勁:“大王殿下不必擔憂,高句麗山大林密,幽州官軍一時之間難有作為。”
高夷謨點了點頭,長歎了一口氣:“唉……沒想到這幽州官軍如此強大,大大超過了我們的預料啊。”
王政聽到高夷謨的哀歎,心中更加憂鬱。但是他神色依然如常,看了看高夷謨,淡淡地笑道:“大王殿下,你現在就是想與那楊林講和,你認為他會罷戰,放過高句麗嗎?”
高夷謨眉頭一皺,緩緩地搖了搖頭:“隻怕不可能!如果我們之前沒有趁中原內亂之時對玄菟郡用兵,也許幽州官軍不會來找我們!”
“哈哈哈……”王政大笑起來,以至於他的眼淚也笑了出來,好半天才忍住笑,衝高夷謨搖了搖頭:“大王殿下,你錯了。”
高夷謨抬起頭來,麵露疑惑之色,“寡人哪裏錯了?”
王政走到閣樓邊上,望著遠處的大好河山,幽幽地說道:“我親眼見過這位將軍大人,從他的身上,你能感覺到一股特別強烈的霸氣!他絕不會允許有威脅他的勢力存在,就是從來沒有威協過大漢的三韓,他不是也一樣的征服了嗎?”
現場頓時沉默下來,所有人的神情都顯得有些凝重。良久,高夷謨沉聲說道:“這麼看來,我們高句麗人隻有硬著頭皮,將這場大戰打到底了!不是他幽州官軍滅亡,就是我高句麗徹底毀滅!”
王政上前一步,繼續給高夷謨打氣:“大王殿下不必過於憂慮。據我所知,高句麗這些年南征北戰,積累了不少糧食和錢財,足夠你們應付三年有餘!而且你們的軍隊都是常規軍,還沒有征集國內青壯。高句麗青壯多是打獵為生,生性悍勇,隻須稍加訓練便能成為士兵!如果你們在全國範圍了征召壯丁,馬上可以組建一支雄師,定可與幽州官軍一戰。”
高夷謨點了點頭,隨即對高元正說道:“立刻頒下王令,征召我高句麗所有年滿十六歲的青、壯年男子!傳令全國各府各縣,凡是有男丁應征入伍的家庭一律免除徭役,並且賦稅減半!”
西峽河,一條橫貫高句麗西部的河流,曆史上就是大漢朝廷與高句麗的邊界。自從大漢內亂四起,高句麗人趁機渡過了西峽河,不斷地侵占遼東、玄菟,向西擴展二百多裏,以至於高句麗人與鮮卑人的邊界連在了一起,而漢人、扶餘人則是一退再退,大好河山拱手讓給了高句麗人、鮮卑人。
自從接到楊林的命令,關羽、張飛、荀彧、荀攸、趙雲、藏霸率領著高升薑震、嚴政盧通二個大隊的騎兵,便從遼東向高句麗發動了進攻。經過一天的激戰,關羽、張飛突破了高句麗人的邊境防線,迅速向高句麗的內地進軍。
然而,西峽河很快就攔在他們的麵前,擋住了他們前進的腳步。其實,西峽河並不寬,也不深,隻是河水位於峽穀之中,水流喘急,波濤洶湧,河中遍布怪石、暗礁,遠遠地就能聽到河水的咆哮。
更可惡的是,高句麗人在撤退時,幾乎搜集了所有的船隻,全部帶到了西峽河的東岸,連熟悉河道的船工,也全部被高句麗人抓走了。很明顯,高句麗人準備據河堅守。
望著險峻的西峽河,關羽也不由得皺起了眉頭。西峽河兩岸都是高山、峽穀,縱然是強行渡過西峽河,大隊騎兵也難以展開,隻得放棄騎兵的優勢,在河灘上與高句麗人展開步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