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叩見格烏卡大人。”
“起來吧。”
得到烏齊可的承認,格烏卡心中一喜,可是臉上還是非常淡定。隻要一個部落接著一個部落地承認他,那麼他在上穀草原上的地位就將是不可動搖的。如果打敗了鮮卑人,他將比他的父親還要威武。
“格烏卡大人,請到帳篷去喝杯馬吧。”
雖然烏齊可的心中不願意,可是既然已經承認了格烏卡烏桓大人的地位,就應該以禮相待。烏齊可恭敬地作了個邀請的手勢,帶著格烏卡一行人朝他自己的老營走去。
烏齊可的部落並不大,總共不到一萬人,能上陣控刀的騎士隻有二千多人,要不是他的部落人數太少,不能與格烏卡抗衡,他根本不可能承認格烏卡為烏桓大人。
走進烏齊可的部落,女人們睜大了驚恐的眼睛,緊盯著這群不速之客。不管什麼時候,女人們的警惕性總是最高的,一次又一次的血腥經曆告訴她們,這些嗜血的男人們碰在一起,一定不會有什麼好事。
果然,帳篷裏很快就發生了爭吵。雖然烏齊可承認了格烏卡的烏桓大人身份,可是他並不會聽從格烏卡的調遣。所以當格烏卡要他們向大漢朝廷投降的時候,他就堅決不幹了。
“什麼?要我們向漢人投降?不行!堅決不行!我們承認歸順漢人就行了,要我們把女人、孩子送到城裏去,再為他們去攻打鮮卑人,他們這是借刀殺人,我們堅決不幹。”
格烏卡的臉上紅一陣、白一陣的,他沒想到在頭一個部落就遇到了阻力,這可大大的挑戰了他的權威。不過他還是強忍著怒火,不能失去烏桓大人的氣度。他看了一眼烏齊可,淡淡地說道:
“這麼多年了,鮮卑人一直跟我們爭奪草場,這幾天還搶劫了我們的女人和牛羊。我們烏桓人正好借著漢人軍隊的手,徹底消滅鮮卑人,以後這上穀郡的草場都是我們烏桓人的了,何樂而不為?把女人和牛羊放在縣城裏,就不用擔心鮮卑人偷襲了,有什麼不好?”
烏齊可似乎並沒有被格烏卡描述的前景所感動,他當然也想趕走鮮卑人,然而他既然不願意跟著格烏卡去與鮮卑人打仗,也不相信漢人。他冷冷地盯了一眼格烏卡,不屑的說道。
“哼!那些漢人陰險、狡猾,我可不想與他們打交道。再說,如果一個部落連自己的女人和孩子都保護不了,這個部落就沒有存在的必要了。”
站在格烏卡身邊的格烏奧一聽頓時大怒,“嗖”地一聲拔出了彎刀,當即就要將烏齊可的頭顱斬下。然而就在同時,烏齊可身邊的勇士也拔出了彎刀,雙方的勇士怒目相對,眼看就要火拚當場。
“都給我住手!”
格烏卡終於拿出了烏桓大人的架式,猛地一聲大吼,把帳篷裏的眾人鎮住了。這些烏桓人雖然野蠻,但是他們也害怕威勢,乖乖地把彎刀收了起來。格烏卡才站了起來,厲聲說道。
“烏齊可,漢人已經派了好幾萬騎兵進入了上穀,他們正在圍剿上穀、代郡境內不歸順的烏桓人、鮮卑人,難道你們眼看著被他們剿滅嗎?”
“這有什麼!大不了我們離開上穀,再回到大漠裏去。我就不相信了,那些漢人還敢追到大漠裏去?”
烏齊可倔強的昂起頭,冷冷地掃視了格烏卡一眼,狠狠地說道。他知道一旦跟著格烏卡歸順了漢人,自己的部落肯定就會並入到格烏卡的部落裏,而這是他絕對不能同意的。
看到烏齊可那決然的樣子,格烏卡心中的怒火“騰”地熊熊燃燒起來。看來這家夥是寧願逃跑到大漠裏,也不願意跟著自己了。他強忍著怒火,緊盯著烏齊可,冷冷地說道:
“你舍得放棄自己的牧場嗎?”
“哼!要是我們歸順了漢人,這裏也就成了漢人的牧場。那個將軍大人可是惡毒的很,他把二萬多鮮卑人變成了啞巴太監,誰知道他會不會把烏桓人也變成啞巴太監。”
烏齊可掃視了格烏卡一眼,也看出了格烏卡的憤怒,連忙把自己的矛頭轉向漢人,故意憤憤地說道。雖然他不喜歡格烏卡,可是他也不想與格烏卡鬧翻臉,畢竟他們都是烏桓人。
“那個將軍大人的軍師說了,因為鮮卑人不肯歸順,所要他們才對鮮卑人凶狠。對於歸順的烏桓人,他們將給予保護,而對於不肯歸順的烏桓人,他們一樣地要將其滅掉。”
看到烏齊可是對漢人有氣,格烏卡的心裏稍微平息了一下怒火,他也不希望別的烏桓人與漢人交好,他盡著最大的努力,勸說著烏齊可。隻要烏齊可跟著他走,他就是遷就一下烏齊可也不為過。
“你們什麼也不用說了,我是決不會向漢人投降的。”烏齊可“騰”地一聲站了起來,冷冷地將格烏卡等人掃了一眼,一點也不客氣地下了逐客令:“你們走吧,我們今天不招待客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