娛樂場所的老板們很會算賬,“兄弟連”銷售的酒水雖然比自己進貨要貴百分之十到百分之十五,但跟以前相比,價格也降低了百分之二十到百分之二十五。而且,紅毛的溫和掠奪方式比以前的強取豪奪令人舒服的多,至少能讓人感覺到有尊嚴,既然如此,還有啥不同意的?
······
就在陳雲峰緊鑼密鼓的進行公司組建時,柳明月和徐晨星也在悄悄的關注他的公司籌備情況,雖然她倆在故意冷落陳雲峰,但並不表示對那個“壞人加榆木疙瘩”的家夥就漠不關心。
與看似每天忙乎、其實很多時候都是東逛逛西看看、顯得甚是悠閑的陳雲峰相比,倆女卻經曆了一個從不滿意到緊張、緊張到憂心、憂心到放心的複雜演變過程。
在陳雲峰召集保安部開會的那天,倆女利用晚上的時間跟他交流了一些看法,無論是公司名稱還是掙錢方式,倆女都不滿意。更不滿意的是,陳雲峰居然將籌備公司這麼重要的事全權交給紅毛去幹,按倆女當時的說法,一個混混怎麼可能辦成事?
不過,從這段時間紅毛的表現來看,似乎沒有她倆想象中的那麼不靠譜。倆女雖然沒去現場看過,但她倆有內線,那個內線就是馬旭。
她倆給馬旭規定了一個任務,他必須每天從跟著陳雲峰到處跑的高英培和丁祖德口中打探出“兄弟連”的情況,她倆好實時掌控。但是,這個事絕對不能讓陳雲峰知道。
因此,紅毛的所作所為都在倆女的掌握之中。
掌握的越多,倆女就了解的越多,她倆發現,紅毛很有組織能力和談判技巧,特別是他跟那些娛樂場所的老板談判時,無論是宣傳口號還是手段運用,都顯得十分老練。
而之前她倆之所以對紅毛沒信心,不僅是口頭上說的“混混辦不成事兒”,更重要一點,倆女認為紅毛不可能說服那些娛樂場所的老板。
一家公司,追求的就是利潤。紅毛提出的“壟斷娛樂場所的酒水供應”絕對是個好點子,肯定能帶來豐厚的利潤,但如果那些娛樂場所的老板不答應,再好的點子也是空談,利潤也隻是一塊畫在牆上的大餅。所以,她倆很緊張也很憂心。
但紅毛做到了,他不僅剛性的借助陳雲峰的名頭造勢,達到威懾效果,還能柔性的降低姿態和氣生財,因此,倆女也就漸漸放下心來,盡管多多少少還有點忐忑,但至少沒有以前那樣的緊張和不安。
心倒是放下來了,但柳、徐二女的心事卻放不下來。自從那天徐晨星在車上大哭之後,倆女見麵似乎有了點尷尬的味道,相處了幾年,她倆之間也第一次有了陌生感。而這一切,都是因為那個讓人又愛又恨的男人——陳雲峰。
柳明月總有種羞於見到徐晨星的尷尬,畢竟,那天徐晨星是因為她而心生醋意才大哭。雖然她與陳雲峰清清白白,但也不是沒有過綺念,因此,柳明月總有種做賊心虛的罪惡感。
而徐晨星則覺得自己那天太小題大做,就像瘋了似的光顧著鑽牛角尖,忽視了好姐妹的感受,因此,她很愧疚。
倆女其實都想找對方談談,但又不知該怎麼談、從何談起。而且,她倆又怕對方會誤解自己的意思,於是,倆女都將自己的心事藏在心裏,誰也不主動開口。
這種心有千千結的滋味並不好受,倆女雖然同住一個屋簷下,對陳雲峰也同仇敵愾,但她倆清楚,以前什麼都談的好閨蜜,如今已經封印了自己的心,不再赤果果的向對方坦白。
然而,越是這樣,倆女就越難受。終於,在陳雲峰的公司剪彩前的一天,柳明月主動找了徐晨星談話,把她以前對陳雲峰的感覺和盤托出,並向徐晨星表示,她從今以後再不會對陳雲峰產生任何綺念。
柳明月的這番話非但沒讓徐晨星開心,反而令她十分難過。她知道自己這個好姐妹的情路不暢,在那傻小子沒來邊海之前,一直沒有心儀之人。如今她也年屆三十,難得有了個喜歡的人,如果因為自己而讓她錯失良人,自己會更痛苦。
於是徐晨星開玩笑似的說了句:“要不我倆一輩子在一起做好姐妹算了,隻是便宜了那傻小子。”
這話讓柳明月既羞澀又沮喪,羞澀的是:這個提議著實有點吸引人,她有點心動。沮喪的是:於法於理都說不過去,文明社會所不允。
不過,徐晨星接下來的話讓她眼睛一亮:“我倆都不結婚,默默的當他身後的女人。”
也就是這句話,倆女相對展顏,心裏的那點芥蒂瞬間煙消雲散——男人,最愛的往往不是跟他有法律約束的妻子,而是他背後默默站立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