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研今晚很是窩火,負責蹲點的同事發現的根本就不是犯罪嫌疑人,對方隻不過是個吃職業飯的鴨子!這不禁讓她想起那個皮膚黑黑的家夥,她忽然間覺得自己犯了兩個不可饒恕的錯誤:1、不應該隻憑手機上的相片、能打通那家夥的手機就認為對方不是犯罪嫌疑人。2、不應該沒去瞧一下那個“睡著”的女人就忙著離開。
有了這些想法,吳研幾乎是一路狂飆回到“銀座花園”,希望還來得及將那個笑起來讓人反胃的家夥堵在受害者家裏。
來到徐晨星的房門口,吳研便迫不及待的摁門鈴,她做了個決定,如果五分鍾之內沒人開門,她立刻通知同事來破門。
不過,情況顯然沒她想象的那麼糟糕,也就兩分多鍾時間,門便開了。
在看到裹著浴巾、擦著濕漉漉秀發的徐晨星那一刻,吳研頓時腦子發暈:完了完了,嫌疑人已經得手並逃了,受害人也將犯罪證據清洗沒了。
再看看徐晨星的眼睛,因水蒸氣和毛巾的擦拭而變得紅彤彤的美眸還隱隱透露出朦朦朧朧的水意,但在吳研看來,她是哭紅了眼。
吳研定定神,盡量讓自己的語氣輕柔一點:“小姐,你沒什麼事吧?”
見眼前這個俏麗的女警一臉的關切,而且她那眼神還帶著一絲憐憫,一頭霧水的徐晨星不解地道:“沒事啊,怎麼了?”
唉,她一定是害怕自己的名譽受損而刻意隱瞞!
吳研有些無奈。根據經驗,像這種迷J案子,能真正想著報案、將嫌疑人繩之以法的受害者並不多,而且在這已知的七宗案件中,有五名受害者一開始也隻說自己是被搶劫。隻是在敘述的過程中因為矛盾重重而被警方看出端倪,最後在警察的開導和安慰下才說了真話,說了以後又哭著哀求千萬保密,不要讓自己的家人和同事知道,免得沒法做人。
七宗案子,隻有兩個報案人實話實說,另外五人隻吐露部分實情,由此可以推斷,肯定有那種受到了侵害也不報案的受害者,而且人數不少。
這麼漂亮的受害者,顧慮肯定大,隻是便宜了那個可惡的混蛋!
吳研對陳雲峰恨的牙癢癢,為了打消麵前這個美的讓人自行慚穢的女人的顧慮,她決定慢慢引導,於是道:“小姐,你不要有顧慮,有什麼就說什麼。”
顧慮,我有什麼顧慮?這警察腦子有毛病!
徐晨星不耐煩地道:“我說警官,不是我在顧慮什麼,而是你到底想要表達什麼?”
她很煩躁!受到性侵害而不願意報案的受害者,在接受警方的問話時都是這種表現,一是不想讓人知道她受了委屈,二是故意裝出一副“我沒什麼事,就是被搶了”的模樣,打掉牙往肚裏吞。
努力分析著受害者心理活動的吳研一點也不生氣,她繼續循循善誘:“別擔心,這裏隻有我倆,你把實情告訴我,我絕對嚴守秘密。而且,你也不想讓他逍遙法外,是吧?”
瘋子,瘋子!這個瘋子警察肯定是想破案子想瘋了。
徐晨星的火氣直線飆升,她注意地看看吳研的胸牌名字和警號,冷冷地道:“對不起,我要休息了,如果你再胡鬧的話,我會投訴你的。吳研警官,你的警號已經在我腦子裏了。”
說罷,也不管吳研那詫異的表情,“嘭”的一聲,用力的把門關上。
氣死我了!
吳研壓根兒沒想到受害者居然有這麼大的脾氣,她衝著緊閉的防盜門憤憤地道:“狗咬呂洞賓,不識好人心,受害者又不是我,懶得理你。”
轉過身來怒氣衝衝的走到自己的屋門口,吳研剛把鑰匙插入鑰匙孔,那張黝黑的臉又浮現在腦子裏。
“陳雲峰,你已經露出馬腳,我會抓到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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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雲峰是被尿憋醒的,看看時間,已經是早上六點。生物時鍾很準時,在“隱組”的時候,他每天也是這個時間醒來,而且一定是被尿憋醒。